救護車送來一位中年男子,渾身酒氣,昏迷不醒。醫護人員將他推進搶救室。
中年男子皮膚白里透紅,圓臉,粗黑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盡管眼睛緊閉,從衣著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白領。
護士將心電設備貼在他身上,抽血化驗,醫生掛著聽診器,一邊檢查,一邊詢問陪行來的人員這個男子暈倒時的各種情況。
檢查結束,護士推著昏迷男子去往CT室。
一個素顏女子快步走進急診,她穿一身精致的連衣裙,踩一雙亮閃閃的高跟涼鞋,焦急地四處張望。
昏迷男子的陪行人看到了,趕緊招呼著走過去,“這兒呢,嫂子,孫總已經送去做CT了,您別著急。”
“能不急嗎,你們怎么回事呀!他現在怎么樣了?”女子焦急地問。
“您別急,在飯桌上突然暈倒了。”
“他現在人在哪兒呢?醒了嗎?CT室在哪啊?”女子探頭尋找著。
“那邊,我帶您過去。”陪行男指著CT室的方向。
“就是為了海南那塊地的事,連著這幾天都是談這個事。孫總酒量一直都很好的,可能就是累著了。”陪行男邊走邊解釋。
“天天喝酒,天天喝酒,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呀,為了工作都不要命了。”女人快步地走著,埋怨著。
男人從CT室推了出來,女人趕緊奔過去喊他的名字,男人沒有反應,女人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地流下來。
護士問:“是病人家屬嗎?”
女人點點頭。
“跟著進來吧。”護士吩咐著。
把病人推回搶救室,護士熟練的將輸液針頭插進病人的手部血管。
醫生坐在電腦前查看剛剛的CT結果。然后他喊:“病人家屬過來。”
好幾個人都走過來,他趕緊補充,“那個酒后昏迷的。”
女人和陪行男走了過來。
醫生指著屏幕說:“腦血栓,血栓堵塞腦血管了,導致昏迷,我已經開了溶栓的藥,護士馬上給他輸液。”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呢?”女人問。
“這個不好說,觀察一下吧。”醫生回答。
“謝謝您啊!”陪行男說。兩個人一起回到病人床邊。
剛剛驗血時拼命嚎哭的男孩手里拿著棒棒糖,趴在媽媽肩膀上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痕。
孩子爸爸看著化驗單放心地笑了。
二樓的婦產科產房里,女人還在被產痛煎熬著。
崇羽和卓辰看到很多人內心的祈望:“一切都會好起來。”
鄰近清晨,救護車又呼嘯而至,一個微胖的男子被推進了搶救室。
跟在后面的是一個一臉驚慌的年輕人,不到20歲的樣子,是這個病人的兒子。
男子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推進搶救室后,醫生護士一片忙亂,連接各種設備同時注射腎上腺素。
推進搶救室沒幾分鐘,男子的監護儀突然報警,尖利的聲音讓所有人心中一抖,他的心跳停止了。
醫生沖上去做心肺復蘇,一下一下用力按著微胖的胸膛。
醫生的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快點!回來!回來!”
即使是急診科醫生,即使天天守在生死線上,他們也都不愿意看到死亡。
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又一個醫生接替地進行按壓,附加電擊,病人的心跳總算恢復了。
病人的兒子一直在打電話,“你趕緊過來吧!他非常危險,正在搶救!”
孩子的后媽說:“不行啊!我還得上班,遲到會扣工資。”
“可我沒錢啊!你把錢送過來,再去上班不行嗎?”男孩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