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嘗嘗咸了么？”
顧程把一盤西紅柿炒雞蛋放在餐桌上，他做了十多年的甜西紅柿炒雞蛋，今天李清婉非要點咸西紅柿炒雞蛋吃。
李清婉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在嘴里，砸吧了兩口，笑著搖了搖頭。
好像一只毛茸茸的英短銀漸層。
他總覺得自己在家里養了一只比豬還能吃的貓。
顧程揉揉她的腦袋繼續回到廚房做菜。
本來是徐克帶著張明來顧程的家，結果徐克自己都忘了地址，還是張明帶著徐克找對了房間。
他們進門的時候那倆人正在吃飯，桌上是一副多余的碗筷也沒有。
張明這次來變了個身份，感覺也不一樣了，整個人不喪了，掏出一個小本本勤奮地記錄今天發生的一切，顧程一邊吃一邊瞟了一眼，他寫:今天到露白上神和顧程家里吃飯，他們只做了自己的份沒有招待我和徐克仙官，但我們不敢有怨言。
噗，顧程笑了出來:“學長，我以前不知道你有寫日記記仇的習慣。”
“這不是日記，”張明特地把那個本子舉起來，“這是工作記錄。”
“你分明在那上面罵我。”
徐克替他解釋道:“這新官上任都是這樣的，為了考察新任官員的工作勤懇度，他們都要做工作記錄，把每天發生什么寫在上面，要持續記錄一百年。”
“那要是這一天無事發生怎么辦？”
“所以就會有這種去誰家吃飯，吃了什么之類的廢話，畢竟天下太平，每天哪有那么多事發生。”
顧程還是覺得好笑:“這么形式主義的東西領導又不會看。”
“領導當然會看！領導會隨時檢查工作記錄的，領導對下屬都是認真負責的。等以后我有了機會飛升也一定會認真查看他們的工作記錄。”
顧程看看李清婉求證，后者聳聳肩。
“我才不看，今天是誰家水管爆了明天是哪個小賣鋪棒棒糖丟了，這有什么好看的？”
徐克閉嘴，委屈，卻沒處說。
李清婉吃飽了飯，拍拍肚子表示滿意。抽一張衛生紙擦擦嘴才進入今天的正題:“有句話我說在前頭，你們也自己做好心理準備，鬼族一旦覺醒是不可能生存在三界之中的，覺醒后的鬼族和你們原本認識的那個人也不能完全說是一個，你可以認定為兩個共同存在在一個身體里的靈魂，她帶著千千萬萬年的記憶，有著很深刻的執念，忘川河都沒有辦法洗掉她的執念就別指望著感化了，所以只能在誅神壇結束她的生命。聽明白了么？”
顧程剛剛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需要面對的現實突然推到他的面前。
“所以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么？”
李清婉很堅定的看著他:“沒有。”
“可是她只是...”
“她不是。她已經殺了一位妖主，你怎么保證她不會再做出其他的事情？”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她？”
相對于顧程的激動，李清婉淡定許多。
“如果你還能找到第二個鬼族我也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判斷是否有誤。”
顧程還想說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應該怎么表達，他其實也明白道理，就是他的感情讓他沒有辦法看著自己熟悉的人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