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程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其實心里倒是開心的，早一點走離周白就遠一點。
“他說有急事，實在留不了。”
她燦爛的笑臉變為了勉強，跟在張明后面先上了船，在船上還和他招手。
“因為他們要提前離開的事學姐看起來好像很難過。”
“是啊，因為這一次是他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出來，這次過后他們約定好了從此只是陌生人。”
“什么？！”
顧程這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所以提前結束的意思就是本來還可以再做朋友一天，現在連可憐的一天都沒有了？！”
李清婉點點頭:“所以不是每段喜歡都可以在一起。她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吧，當然，這也是我們所希望的，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自己也越安全。”
“我覺得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你沒有，”李清婉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反正都是一樣的結局，早一天晚一天對她短短的人生并沒有多大的區別，她是溫柔又強大的，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她么？”
“可我現在是殘忍傷害她的同伙。”
“emmm...這就是人生嘛，人生就是要經歷點什么，你也看開點。出來玩，開心一點。”
直到坐在船上，船漂在水上，人看著水面，也不能釋懷所有。
心里就像打了結，身份真的可以讓兩個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
“哎呀，你怎么還是這么不開心！”
李清婉重重的拍了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拿錯劇本了！我總覺得你只要碰上許佳佳和張明的事就像是拿到了圣母心的女主劇本，你比他倆都著急。”
“我也從別人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
他撩起一點點水。
“青稞把喜歡刻在靈魂上，直到死都沒能說出口。學姐和學長把喜歡都放在心里，卻怎么也走不到一起。你說，身份之間的隔閡真的永遠也不能打破么？”
他說的太真誠了，李清婉陷入了沉默，她心里有答案，又怕說出來傷人。
這條小船安安靜靜的在水上劃著。
“可以打破，”徐克突然出聲，“決定權是在可以決定的人手里的。青稞可以決定說或不說，旭陽上神如果念及情誼也可以決定青稞的生死，張明可以決定和不和許佳佳在一起，許佳佳即使覺醒也可以決定是否做出擾亂秩序的事。他們都有決定權，他們都可以打破規則。”
真沒想到，徐克會這么說，李清婉一直覺得他是最遵守規則的那個人。
即使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規則的打破。
神強行點化人成仙本就是破壞了神的運行系統。
所以，所有規則都是可以打破的。
只要你敢。
“有些徒勞功就算了吧，”李清婉把胳膊搭在顧程的肩膀上，“就算青稞說了旭陽也不會記得，就算他記得也不會留她性命。反正橫豎都是死，說不說又怎么樣？規則的打破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的，一廂情愿怎么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