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從此刻起,日夜回想在緒詞腦海中,她的夢境也頻頻在暗中示意她當年的事。
云緒詞離開了大將軍院里,不知不覺來到假山后的竹林,溫嬤嬤正坐在屋前洗衣裳。
緒詞站在竹子旁,靜靜地看著老婦拿著搗衣棒,一下一下的捶打在衣裳上。
溫嬤嬤起身提水,突然看見緒詞站在遠處,連忙放下提桶,將手在布衣上擦干,笑著說:“小姐,你怎地來這了?”
放下心里的疑問,擠出一個笑容,說:“溫嬤嬤,我就是沒事在院子里轉轉。”
“這樣啊,那小姐可要坐下喝口水。”說著,不等緒詞回答,快步進了竹屋,出來時提了個水壺。
“快,快,小姐來這邊坐,別站著了。”溫嬤嬤站在桌旁,笑著向她招手。
緒詞慢步向她走去,坐在竹椅上。“小姐,老奴這沒有茶水,委屈您喝這新挑的泉水了。”
“這泉水清甜,也不錯的。”緒詞將碗中泉水盡數喝完。
見她喝的這般快,溫嬤嬤眼角的褶皺又深了些。
“小姐,老奴也算是從小看著您長大,現在您就要出嫁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呀!”
溫嬤嬤這話,便是知道她在想這門婚事了。
“這端王殿下在旁人眼中,不是個如意郎君的,但是他究竟是怎樣的,還要身邊的人最清楚。
您是個心思玲瓏的,許多事您心中早有定義,但有些事不能總一個人放在心里。您要照顧好自己,也要小心著些,危險可能就在您想不到的地方。老奴希望您嫁個如意郎君,一生順遂!”
聽完溫嬤嬤這番話,緒詞眼角有些濕熱,但終究將所有忍回肚子里。
溫嬤嬤頓了頓語氣,疏離地同緒詞說
“小姐,老奴這還有些衣裳沒洗完,暫且伺候不了您,還請您見諒。”說完,轉身提了木桶,繼續坐在凳子上洗著衣服,不再看緒詞一眼。
緒詞也不說話,站起身,向溫嬤嬤福了福身,出了竹林,便看見清梨在尋她。
“小姐,小姐,您去哪了?您沒事吧?”清梨著急地問著。
“我沒事,剛剛同溫嬤嬤閑聊了兩句。”緒詞笑著說道。
清梨長呼出一口氣,放心的看著云緒詞說,“那就好,我還以為您接受不了剛剛的事,偷偷難過去了呢。”
“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做什么也于事無補,端王殿下幾次幫我,想來也不會太糟糕。”
說著,拍了拍清梨的手。
“可是,小姐,這端王在京中的名聲可是人盡皆知,或許他幾次幫您也是有所圖謀呢!”
圖謀二字從她口中說出,就像一枚釘子,再次扎在云緒詞的心底。“原來在清梨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她沒有再說話,只慢慢地走在清梨身前,又恢復了涼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