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其他宴會中的官員,也三兩個前來與瑾王和虞氏兄妹喝了酒,順便慰問了如晦的傷情。
而期間,瑾王便一雙眼不由自主的盯著如晦手里的盞,就這一會兒,她身旁已經空了一整壇酒,虞懷恩總是在幫妹妹擋酒,也架不住這國朝宴飲的你來我往。
如晦剛飲下一盞,這酒是真不錯,可前些日子身體虧乏,這會兒便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正在此時,晉元郡王府代姝舉了一杯酒,緩緩向著如晦走來,在如晦身畔坐下,二人在一處說話。
代姝雖是代襄的親妹,也算是皇家血脈,但性格卻十分怯懦,平日在郡王府養著,不愛拋頭露面,每逢年節都會往神兵府送一些時新的胭脂水粉。如晦雖事忙,但也會時常記得給她尋一些上好的筆墨紙硯。她二人在胤都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雖說往日里各有各的生活,但是相見卻也比旁的人親切幾分。早有傳言說,這位郡王親妹,迷戀上了一位在坊間寫唱詞的小生,為了他遲遲未談婚論嫁。
如晦總覺得代姝神色郁郁,但也不好多問,便陪著她喝了幾杯。
代姝湊到如晦耳邊小聲道:“你這些日子養著,有傳聞說宮里要有喜事了,你可知道?”
如晦頓時起了精神,“什么喜事?哪家王公家里有婚嫁嗎?”
比起手中的酒,這些王公貴族家門里的事情,如晦也是很有興趣的。代姝輕聲說道:“聽哥哥說,禮部最近正在商議封誥事宜,先定了封誥之事,再議婚事。”
代姝自小受哥哥管教,所以便有些害怕代襄,代襄多年以來領著禮部的差事,這些只言片語的消息,也都是她忍不住好奇心在代襄議事的時候,隔著門窗偷聽來的。
如晦與代姝喝著酒,猜想著到底是與哪家相干的喜事,說說笑笑的,便又飲了大半壇。
隔著懷恩,瑾王臉色越發的陰沉了,瞥見如晦與代姝二人交杯換盞,有說有笑,完全沒有要停杯的意思。諸位大人來向瑾王敬酒,他也是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這人真是一點記性都沒有!”正想著,見如晦招呼身邊的宮人又要了一壇酒,瑾王心里的不滿意就瞬間壓不住了,忽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如晦身邊,一把將她正要舉起的酒盞生生按在了桌上,只聽一聲玉盞落下的清脆響聲,引得滿殿的人都側目而望。
大家望了望,便又自行吃喝去了,而如晦轉過頭一臉震驚的望著瑾王,瑾王方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儀。抽回手,掏出袖里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濺到的酒水,喃喃地說了一句:“自己的身體,你當愛重才是。”便很是正定自若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席上。懷恩在一旁也是一驚,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自顧自地續了一盞。
如晦倒是沒什么,近幾月一直被池慕云管束著,早就習慣了。而一旁的代姝倒是嚇得不行,端著一盞酒,放下不是,喝了也不是,臉色不太好地與如晦話別了,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赴宴的人都很是盡興,宴會過半,長公主舉杯道:“今日是慶元佳節,歲冬之日,瑞雪已臨,請諸卿共同舉杯,祝禱歲寒之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