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的后柴房忙碌著一個身影。綠女讓秋霞買來了一口砂鍋,并開始按心中所想的,將浸泡好的藥草放入砂鍋中,煎熬著糖漿色般的東西,她把這東西稱之為藥膏。
“小姐,咋不用鐵鍋銅鍋,非得用這砂鍋?”秋霞在一旁看著她手上熟練的動作,好奇問著她。
綠女曾了解一點這方的常識,鐵鍋銅鍋之類的器具,會影響藥物的效果。甚至有可能產生有毒成分,影響療效,更影響人的身體健康。故而才用了安全的砂鍋。
她將這常識告知了秋霞,秋霞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小姐,這藥膏的做法是找誰人學來的?”秋霞一眼不眨看著制作過程,求知欲逐步上升。
綠女聽這求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東西是從現代學來的,要怎么說出口?
還好她聰明,自有來源道出。說是先前遇了一位江湖老藥師,從醫術淵博的老藥師那學來的。
藥膏的制工非常繁瑣。煮好的藥汁,添水適量再煎熬一時辰,藥渣壓出來后,藥汁再入容器沉淀六個時辰,靜置一夜后,取出濃縮的清液。
這道工序完了后,再次將藥液以小火煎熬蒸發,同時不斷用竹筷攪拌,漸成稠膏的狀態,加入蔗糖,冰糖等細料,不斷得攪拌成膏滋,算是大功告成了。
綠女為了治好秦生,算是傾盡了所能。
望著熬好的藥膏,綠女成就感溢出,欣喜道“事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有心做事,十之**成功。”
“等小石子再來時,讓他帶回秦府,給公子每日服用。看看用一個療程,是否有效果。”綠女凝視向窗外,望眼欲穿。
秋霞知她此時的心情,順心順意道,“小姐的心愿定能達成!”
“小姐,今日忙完了,草棚那頭還未收拾,奴婢去收拾收拾。”想起草棚里的事未忙完,并跑來柴房看綠女做藥膏,秋霞對綠女說完并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當綠女正累得躺在床上歇時,秋霞一臉怪異走進房來,對綠女道,“小姐,草棚里來了一位病人…那人帷帽遮面,身披長披風,整得神神秘秘的…他身邊的下人說是這公子病得嚴重,讓小姐快去瞧瞧。”
這才剛躺下,天已漸入黑,咋就來了個重病患者?…
綠女癱軟的身體,渾身酸痛不已。卻不得不從床上爬起身來,跟隨著秋霞上草棚子。
秋霞在前頭,掀開草棚子的布簾,綠女一眼望見了兩個人,看得出是一主一仆。最引人注目的,當是端坐在凳子上的男子。
正如秋霞所說,這人帷帽遮面,身披長披風。面容是看不清,但身材修長挺拔,看著十分的養眼。
不是說重病么?怎這男人坐得身姿直直的,堅毅挺直如山?……
綠女心中納悶著,繞過他的背身,坐在了他的對面。
“小姐,我家公子病得厲害,這迫不得已,只得來請小姐瞧瞧。”男子身邊的下人,衣著簡潔算是不差,面相白凈得過分,看似涂了厚厚的脂粉般。他一開口,有股宮中太監的娘娘腔調。
綠女聽了他的聲腔,有點兒反味的感覺。一個大男人,怎比女人還女人?
“那說說看,你家公子,哪里不舒服?”綠女壓下了心中的反感,本著就醫的態度問著他。
那下人恭敬的樣,小心眼色瞄一眼男子,這才回道,“是……心病。”
嗯?這話一出,不止綠女呆住,連一旁的秋霞像是聽了天書般,暈暈乎乎瞪直了眼。
綠女看向那男子,鎮定住自已失態的神情,一本正經開口道,“若是心病…民女無能為力…另請高明吧。”
“這位姑娘,聽說,京城之中,除了隱退的諸老先生,你已是民間的神醫…怎么,這病你不想治,是要砸自己的招牌么?”男子半晌不出聲,這一出聲冷氣十足。
什么?砸自己的招牌?分明是你想要砸本姑娘的招牌!
綠女心中騰地起火,卻又在冷靜中將怒火按壓下去。她冷冷一言道,“公子,看得好并看,看不好不瞎看,這才是本姑娘保招牌的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