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了?”男子及時上手扶住了她,關心問。
海棠拚命搖著頭,淚水早已成河。她在男子的扶持下,來到了緊挨的隔屋。
隔屋冒桌前正中端坐一人。傅博眉頭緊皺,神情凝重。
花無痕所道一切,他在這屋聽得真切。未曾想,一個花案,居然牽出了久遠的海棠自盡事。
“大人,花公子此時已沉睡…海棠姑娘不知為何,很難受的樣…方才花公子道出的過往,大人可都聽清?”男子在傅博面前摘下了斗笠,將海棠扶至桌邊坐下歇著。
傅博點了點頭,表示已聽見。輕聲對海棠關切道,“海棠姑娘有何不舒服,可要回去休息?”
“多謝大人,海棠不用。”海棠這一開金口,驚得傅博和柳相兩人,面色不禁大變。
從容的傅博,也有震驚時,并是此時。
“海,海棠姑娘,你,原來會說話?”半數過后,柳相像醉酒的花無痕一般,結巴著,仍是不敢相信的樣。
海棠的淚不停,她笑中含淚的眼,好似藏滿了不盡心酸的故事。當她當著傅博兩人,緩緩的揭開那層神秘的紅面紗。
傅博面部微抖,心中再也不能平靜,站立起身來輕聲喚道,“海棠…”
“不錯!大人,我并是青竹茶館掌柜的養女。”海棠笑流著淚,笑得些許苦澀。
她痛苦背轉過身,聲音發著顫細細的道來,“整整三年了…我將自己埋藏了三年……”
”三年前,那個大雨夜,錦娘受谷夫人之命,到破屋逼迫我離開秦生…花無痕想壞我珍貴身,我誓死不依,跳了河…命不該絕…河中風浪大,將我輕便的身送到了河岸邊…被我那養父救起…我苦苦求他,隱瞞我還在世的消息…世人都以為我命休,可憐秦生同樣。他只在河邊,拾到了我的一只繡鞋。”
說到秦生這里,海棠情難自禁,悲痛難當。
“多想見他啊…可我只能茍活。為了能和他同在京城,一世不見,我也認了。”海棠平復了波動的心情,又接著苦笑道,“這也許是命,我和秦生今生無緣。”
柳相聽完,在一旁掉了淚。辦了多少案子,男人的眼淚未輕易流過。
傅博面容動色,心疼著她,聲音沙啞道,“海棠姑娘苦情,我都知。”
傅博多想說,那個時候的他,曾在心里暗戀著她。直至今時,仍未改。他又何嘗不苦情?……
事隔多年,恍若天地。
傅博未道這些心事,不只是因柳相在,而是因海棠有心上人,這心上人在她的內心,已生了根,發了芽。
“海棠姑娘的心事及悲情,已全知。花公子已自招,姑娘的任務已完成,回去歇著吧。”
海棠在柳相的護送之下,回了青竹茶館。柳相馬不停蹄,按傅博交待,請來了錦娘。
錦娘一見傅博,早已是嚇得不成樣了。她許是有所預知,過往不再瞞天過海。
“花公子對海棠之事,全招了出來…你是否還有隱瞞,從實道來!”
傅博面色含威,只一瞪眼,錦娘并跪在了地面上,瑟瑟發抖道,“大,大人,奴婢招,奴婢全招。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夫人的意思…奴婢只能照做啊…那海棠自己跳河自盡,與花公子無關,與奴婢無關…”
“你眼中分明還有事瞞著,說吧,還有何事未告知?”傅博精明眼,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絲躲閃。
錦娘一聽,心下佩服得五體投地,抖著身子,不得不如實交待,“大,大人英明…那日見海棠跳了河,我返回秦府時,在小樹林看到了二丫…那丫頭憤憤對我說,她全聽見全看見,要去報官…奴婢,奴婢一時心急,拾了地面不知誰人扔的桿面棍,在她未注意時打了她額面…又將那棍丟入了河中…好在那丫無事,只是失了記憶…奴婢也就放下了心來。”
未想到,往昔背后發生了這許多事。且無人知曉,直至今時。心中起了千道浪,萬道風……
傅博了解了過往,心知人無事,不能問其責。只得放了錦娘回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