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麗她們都欣然大笑,一起踏地同舞,齊聲高唱:“笑春風,舞羅衣,君今不醉欲安歸!”
“好!”“不醉不歸!”嘉賓們在歡呼中紛紛起舞,宇文奕、李老板、陳士平、郭菲……一時間真是群魔亂舞。羅衣飛袂,酒水飛濺,此等太白風采,正合太白戲院!
高董事快暢啊,活到這把歲數了,還能有多少這樣的時刻?他繼續扭身,一起跳!
……
夜空中的娥眉月轉移,月色更朦朧了,富樂山也漸漸幽靜了些,山上的歡宴已到尾聲。
王鳴之和妮芙正走在青石板山路上,吹著夜風,聊著話兒,都感覺很愜意。
“你去電視臺要做什么啊?”妮芙問道,臉容的玉肌雪膚泛著一層迷人的酒紅。
“還不知道,應該還是節目編導。”王鳴之看著前方,“別的也不太懂……”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富樂塔前竹林的詩板邊,路邊的一盞盞花燈照著夜景,然而秋葉飄零,繁星漸隱,詩板上的文字模糊不清。
之前歡鬧的喜悅尚在心頭,此時卻有一股悵然驟生。
他們都知道,她明天一去錦城,自然有什么將會不同了。也許今晚是彼此間最后一次這樣漫步月下,也許他們會漸成陌生人。
“飛鳴……”妮芙看向他,出發之前,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她睜著棕色的眼眸,借著酒意不去約束心意,大聲問道:“我離開巴西,你會想我嗎?”
她的眼波火熱,她的姿容婀娜,王鳴之何嘗不心動,會嗎?
他欲言又止,心頭在發熱,又在發緊,該怎么說呢?情急之際忽而想起一首詩來,稍作修改正是眼前的景象,何不借詩訴說心情?
“……”妮芙見他半晌不說話,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咬住嘴唇,垂下眼眸,知道了。
她正要說“走吧”,卻見王鳴之徑直走到那塊詩板的前面,拿起一支粉筆,往空白的一處寫上:
【富樂一游燈千盞,二十年前舊詩板。
曾與美人板前別,恨無消息到今番。】
妮芙看著,一時竟癡了,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王鳴之重游這里的一幕……
那時候,她又在哪里,做著什么,嫁與了何人,
生了幾個寶寶,都叫什么名字,他們又都在哪里,做著什么……
“有傳書啊!”妮芙突然大聲說,“我們每天都可以聯系的啊。”
這一下子,王鳴之整個人神清氣爽,心里無比期待,“那每天聯系好了。”
“嗯!”
夜色美,卻不比她嬌憨的笑靨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