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妄生又往后退了一步。
穿好了鞋,坐在榻邊,捂著臉:“那個……我沒注意,錯了。”
妄生用一雙鳳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過來,我給你揉揉?”他問道。
妄生從遠處過來,里衣還沒放下去,撩著衣服等著他。
江然伸出一個手,直接放上去的話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又伸出兩根手指,淤青那么大一塊根本揉不到。
于是在再三糾結下,江然選擇整個手掌放上去,先把人哄好了再說。
淤青需要通過揉動消除淤血,他揉了一會,那塊鐵青果然比方才顏色淺了一些。
妄生像是感覺不到疼,盯著他的臉,眸子都不眨,仿佛他揉的不是他的傷口。
將里衣又往上撩起來點,摸著那快要愈合的傷口,一時間五味雜陳。
要是他早點來這個位面,他是不是就可以少受點苦了。
這處傷口這么多日了,用靈力養著都沒長好,要不是他血有恢復功能,估計還要更久的時間。
揪住衣服把人拉了過來,靠近那處傷疤,舌還沒碰到——
“咚咚……”
“吱呀……”屋子的門打開了,四位峰主站在門口。
殷罹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看到這一幕后,不知是該放下手,還是繼續舉著。
他最終選擇緩慢放下手,問道:“那個……那……你……你們怎……么不關門?”
江然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緩慢抬起頭,“殷峰主,你什么時候有口吃的毛病了?”
“沒……沒有。”
他還拉著妄生的里衣,也并沒打算放開,“四位峰主里面坐,可能是昨日太乏了,忘記將門拴上了。”
幾位峰主身體僵硬,尤其是郢梭,他個子最好,墨發全部攏起扎成高馬尾,帶著黑色發冠,一身衣服從里到外都是黑的,眉峰挺直,一看就知道是個直男。
此時僵硬成了同手同腳,都不知曉如何做到椅子上的。
好事又一次被打擾,妄生并不高興。
由于被八只眼睛盯著,他實在不好在拉著不放,放了手。
江然整理好儀容,用靈力溫熱了桌上的茶,拿杯子給每人倒了一杯,“讓幾位峰主見笑了,妖主他受了傷,我幫他看看。”
郢梭看了眼茶水,坐的挺直。
殷罹調解氣氛,“應該的,畢竟我們華怡宗欠妖域太多,受個傷幫忙調理是正常的。”
施瑛桉年紀最小,性子最剛,也不懂得變通,看了眼榻后,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驚訝道:“江峰主,你們的榻怎么是大榻,還只有一張?”
江然回頭看了一眼,眼神示意妄生把衣服穿好。
轉過頭時,笑著道:“這間屋子特殊,和別的不太一樣。”
施瑛桉雖然直言直語,倒也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這個解釋說的過去,也就沒再問了。
“莫澤呢?”這么久了,也不見進來,江然往外張望,問道。
莫澤沒來,另一個人倒是很快的穿好了衣服,坐在他的旁邊,自己倒了杯茶水在喝。
他們只能在這里待一日,就要趕往興起鎮,莫澤一直不出現,輪回鏡就沒辦法進行,只有提取記憶后,輪回鏡才能根據時間重現當時的一切。
桌子上坐的都不好使喚,妖主就更不敢了,江然起身作了一揖,“我去看看莫澤,都快日上三竿了,也不知慣的什么毛病,竟然學會貪床了。”
“我陪你去。”妄生也作揖,跟在了江然身后。
兩人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