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人嗎?”對于審迅,納漫西要比范本華在行得多,所以根本不用指示。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反正和我聯系的只有李彼得。”樸海哲可憐兮兮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納漫西呲著白牙笑說。
“老板病重后,有一天,李彼得找到,幫我交一年的房租,然后讓我把店里的動靜隨時告訴他。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代表老板關心店里的生意呢,后來…后來我去他那里遇到一個大個子白人才…才知道他根本是不安好心……。”樸海哲弱弱的說著,像一條小狗一樣爬在地上,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范本華。
他很清楚華夏人的弱點,心太善性子太軟,他覺得自己裝裝可憐,流幾滴眼淚,興許,這位華哥便可以放他走。但是,他想錯了,華哥雖然心地善良,那是對好人,他才不會像其他國人那樣,同情心泛濫,被別人忽悠兩句就裝起圣母來,被別人賣了還幫忙數錢。
他現在已是江湖人,心硬心狠的江湖人,所以,樸海哲越是表演,他越是厭惡。
“那個大個子白人是不是叫雷納德?”納漫西說。
“不知道,李彼得叫他雷、雷兄弟。”樸海哲想了一下又道,“他…他的手指缺了一只,對,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左手沒了一個尾指。”
納漫西扭頭看著范本華說:“老大,雷納德就是九指的。”
“嗯,問他,后來買入餐館的人有沒有參與這件事。”范本華點點頭說。
“我…我真不知道,那都是李彼得找…找的…不過…不過我知道另一件事。”樸海哲不用納漫西問,便馬上說話了。
人就是這樣,遇到這種事的時候一旦害怕在心里升起,便再也不會保留,什么都會倒出來。同樣,只要能堅持第一波的痛苦,就會對恐懼免疫,心腸硬起來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對樸海哲而言,從吐出李彼得三字開始,他就已徹底的放棄了抵抗,他現在所想的就是,怎樣才能讓范本華高興,只有讓范本華高興了,自己才有可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說啊,你說一半不說一半,是不是想我揍你啊。”納漫西揚拳吼道。
“李彼得欺負范少不懂行程,和新買家故意將價格壓低,其實,買家最少還可以多付五十萬。現在的價格,在長島東部可以可買得到這么大的餐館,在百老匯怎么可能。”樸海哲十分討好的看著范本華說,連范少這樣的稱呼都同來了。
“這五十萬你分了多少?”范本華說。
“我一分錢都沒拿,我是事后才知道的。”樸海哲動了一下有點麻木的腳又說,“前后我總共才拿了五萬塊,包括他代付的房租。”
說到房租,范本華覺得還該謝一句李彼得,若不是他代付了一年的房租,樸海哲應該搬離了吧。
“混蛋,五萬塊你就把自己老板給賣了,該打……。”納漫西一邊罵一邊揚拳砸在樸海哲的右眼上。
“啊!!你們…你們不講信用…說過不打我的……。”
“他媽的,誰答應你了?臭棍子,我就是要揍你……。”
“納漫西,算了,問他李彼得的律師樓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范本華喝住了納漫西。
“不…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知道他的家在哪里……。”樸海哲抱著頭大聲說。
“很好,如果可以助我把錢要回來,那么我可以放了你。”范本華淡淡的說。
“現…現在去找李彼得嗎?”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