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灶間是一個堂屋,堂屋的面積不大,最多二十個平方,整個堂屋就放了一張桌子,二把椅子,顯得整間屋子空蕩蕩的。
堂屋的左邊有一扇門,推開門,原來里面是臥室,臥室非常簡陋,兩條長凳上擱了一塊門板當作床,床上的被褥鋪蓋也是破舊不堪,床尾有一把破舊的凳子,凳子上疊放著幾件衣服。
在臥室的盡頭還有一扇門,推門走出去一看,原來還有一個小小的天井,天井最多四五個平方,但晾曬衣服是足夠的。
嚴小強兜了一圈,越看越滿意,雖然家具和被褥都是破舊的,但房子卻弄得非常干凈,雪白的墻壁沒有任何霉斑,地上刷著紅漆,泛著微微的亮光。
這個房子六百塊錢賣的不貴,不過如果能便宜一點就更好了。
“費同志,你看你這個房子最低能賣多少錢呢?”嚴小強問道。
費老頭捋著幾根毛的胡子道:“我賣六百塊錢,一分也便宜不了,我閨女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得給她一百塊錢,畢竟父女兩個再見面不知道是何年哪月了。老家起個房子得一百多,現在的工作是臨時工,所以我沒有退休工資,剩下的錢得養老啊。”
嚴小強聽著費老頭羅里吧嗦的訴說著自己短短的未來,心莫名有些苦澀,自己背井離鄉跟著閨女來了大城市,以后會不會如同這個費老頭一樣,還是要回到終點。
想到這里,嚴小強同意到了六百塊的價格,費老頭心里樂開了花,擔心嚴小強反悔,連忙拿上房本帶著嚴小強去房管所過戶了。
費老頭拿著一沓子的錢,數了好幾遍才數清楚,將錢小心的藏進了里衣的貼袋里,等會去就用針線縫上,任誰也偷不走。
“強子,我明天就去單位結賬,然后去買火車票,最晚后天就離開了,這個是鑰匙,你先拿著,到時候你換鎖就行了。”費老頭遞給嚴小強一把鑰匙。
嚴小強接過鑰匙:“費同志,拜托你一件事情,如果我那老鄉問起來,你就說房子是租給我的,一個月一塊五毛錢租金可以嗎?”
費老頭一聽就明白了,說是老鄉,估計關系也不咋地,不過好壞是人家給自己介紹了客戶,走之前就給個二塊錢介紹費吧。
嚴小強連連點頭,到時候自己也給個三四塊錢,作為酬勞,讓老光棍的日子也好過一點。
后天閨女就回來了,費老頭應該也離開了,到時候讓閨女看看自己挑選的房子好不好,嚴小強得意的踩著自行車往家趕去。
一推開四合院的大門,嚴小強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肚子立馬咕嚕了起來,娶妻得娶賢,老娘說的一點都不錯,翠花多好啊,不但為自己生了一個小閨女,還將整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家里有翠花在,自己啥也不用操心的。
嚴奶奶坐在椅子上悠閑的抽著水煙,煙斗里的水隨著嚴奶奶的吸氣而咕嚕嚕的響了起來,同時散發出好聞的香味,這個香味具有很大的欺騙性,如果你不小心吸了一口煙斗水到嘴里,你就會知道苦是啥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