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石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這樣想,人嘛,生活處處是意外,如果這是人們登上光輝殿堂的必經之路,那你就當做這些是這一路上的墊腳石好了。”
“因為我自己,或者說是我的事業而出來的困難和意外,我可以接受,但要是拿家人的身體作為成功墊腳石的代價,那我愿意一輩子不成功!”陳軒突然就變得憤然起來,倒不是憤怒三石說的那些話,而是憎恨自己,“三石,你知道嗎?這幾天我無數次在想,為什么進去醫院躺著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我爸!像這種‘爛泥’一樣的破生活,我真的受夠了!早死早超生。”
“行了、行了,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遇到這種情況咱們也沒有辦法啊,人沒死,那你就得努力活在,生活越是打壓你,你就越是要活得漂亮點!”三石也是看不下去這會已經有點表現偏激的陳軒了。
“在我十三歲的那年,我媽得了白血病走的,那時候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至親離開人世,那種痛苦我們是感同身受的。但是,陳軒,我告訴你,很多時候不是死了一了百了就能解決問題的,你死了,反而會留下更多的麻煩給你身邊那些在乎你的人。你要明白,我們再也不是從前讀書那會的無憂無慮了,成年人的世界里,越往后面活,你就越會感悟到生存的意義還多了個東西叫‘責任’,死有什么可怕的,活著才是最難的!”
三石把話說完,他眼里也是泛著不那么明顯的淚光,這一番話,也許是他這么多年來對生活最深的感觸了。若是論那些“悲慘經歷”,三石這么多年他經歷的事情那是絕對比陳軒多得多的,所以他是一直把陳軒當成是自己的“弟弟”一樣來對待,年齡上,三石也的確是比陳軒大了差不多一歲的時間。
有些東西,也許只有自己經歷過才能明白,旁人若是沒有經歷過,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陳軒和三石在醫院的大樓下抽完了一根煙,兩人說完了那番話便沒有再繼續待著,而是上去了手術室外面繼續等待。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不知過去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陳軒等人再次一擁而上,走向主治大夫那邊。
“醫生,我爸情況怎么樣?”陳軒急切問道,其他人都在緊張地等著醫生回答。
主治大夫摘下口罩,滿臉的疲憊之色,但還是微笑著說:“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就是靜養和定期配合化療了,不過現在患者急需多加休息,你們不要太多人進去,一兩個人進去看望一會就好了,還需要長期觀察的。”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好了,我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的隨時找我們就行。”說完,他帶著其他的護士離開了這里。
在陳軒和他母親兩人剛想走進里面看望父親的時候,與此同時,身后傳來一把熟悉的呼喊聲。
“陳軒!”
陳軒和其他人聞聲回頭望去,這身影是……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