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提前做好了準備,所以整個搶救過程有條不紊地進行,先維持生命體征后,跟著就是ct拍片頭顱受損情況,最后進入手術室進行手術。
陳淵雖然精通西醫,讓他做開顱手術都沒問題,可是那是在理論上,現實中他沒有這個資格,說白了,他這個軍醫身份不過是臨時特批的,在醫療體系根本不認可。
醫院不可能讓他參與其中,他只能在外面等。
眾人都焦急地等在外面,陳淵腦中是一次又一次推斷羅興國受傷情況,然后采取各種治療手段,不過得出的效果不是很理想。
畢竟羅興國傷得那么嚴重,而且是否因為這次受傷而讓身體引起并發癥,陳淵沒有具體參與到搶救過程,他不好做出推斷,總之現在只能等。
張晉走到陳淵身邊,沉聲道:“陳副,老羅應該沒事吧?”
陳淵出手幫助止血,羅興國才堅持到醫院,否則,他沒到醫院鮮血恐怕已經流干了,因此張晉自然而然地把希望落在陳淵身上。
杜露思也看向陳淵,今天他的表現一次又一次打破對他的看法,突然對他產生不小的好奇。
陳淵臉色凝重道:“現在不好說,情況確實非常嚴重,希望老羅夠挺過來。”
他有些話不好說,按照他的推斷羅興國很有可能會因為腦部重創,導致腦部神經損傷嚴重,變成植物人!
砰!
張晉這個鐵血漢子一拳重重地砸在墻壁上。
他雙目赤紅,強忍著眼眶的淚水,咬牙說道:“老羅的孩子已經5歲了,可是他都沒有好好陪過孩子幾天,他跟我說過,上次完成特殊任務回家,孩子已經三歲多了。”
“當時,老羅背著行李在樓下看到一個小女孩玩皮球,他一眼就認出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不認識他啊,在小孩不到一歲的時候,老羅便開始執行任務,之后沒有回來過一次。”
“他女兒還警惕地看著老羅說,不與陌生人說話,也不要怕壞人,因為我爸爸是軍人,雖然我沒見過爸爸,但是軍人就是最可愛的人,說著他女兒還指了指老羅身上的軍裝說,你穿著軍裝,你就是軍人,所以我可以跟你交朋友。”
“你知道嗎?當時在酒桌上,老羅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這個鐵打的漢子哭得一塌糊涂,那是我第一次見老羅哭得那么傷心,他說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
張晉說著說著,聲音都有點哽咽了,眼睛一直都是背著陳淵。
“老羅熱愛軍營,不想離開部隊,他這么拼命就是想重新站在戰場上,成為真正的戰士,本來他計劃好今年休探親假,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可是現在又出這樣的事。”
“哎!”張晉重重的懊惱一聲,使勁地搖頭。
“老羅,你要挺住啊,你不是跟我們說,你很想回去聽聽你那個小丫頭,喊你爸爸嗎?你要堅持住,小丫頭還在家里等著你,等著喊你爸爸,讓你抱抱,你還說過一定要帶她去游樂場玩……為了你女兒,不管怎么樣,你都要挺住啊!”
“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跟嫂子交代?嫂子辛苦了那么多年,不就盼著你平平安安的。”
張晉雙拳握得緊緊的,骨關節都發白了。
陳淵心頭微微一顫,這些事情羅興國從來沒跟自己說過,沒想到他放棄了那么多,身上背負了那么多。
他的情況跟班長真的很像,很像,還有蘭花草不是也是如此?三年未回,再次走進家門的時候,雙親已經離開這個世界。
這就是炎國的軍人,一旦服役,他們對得起國家和民族,對得起人民大眾,唯獨對不起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