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會議室一角的王躍,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
戴老的這句話,說得像他會打斷會議進程一樣。
他雖然與陳淵有著不淺的私人矛盾,對很多事情與陳淵截然相反見解,但他不是傻子,不可能在這么重要的會議上直接開口打斷對方的發言,更不可能公開與對方對著干。
再說了,他上面還有好幾位大佬,那些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暗示他在這種場合下對陳淵發難,他自然不會在這段時間給自己找不自在。
上次雷城的事,雖然陳淵也受到了一些處罰,但最遭罪的其實是他這個負責做最后處理的人。
軍部做出最后的裁決,也是由他去處理一些后續,結果不僅在軍部內部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還開罪地方上的人,最終讓他在鴿派的地位都有所下降。
原本與他沒有太大關系的事情,處理到最后,受傷的卻只有他。
王躍現在都有些后悔,當時為什么就要牽那個頭,不僅沒有成功打壓陳淵,還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王躍隱隱的發現,軍功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不僅平時是晉升最快的方式,關鍵時刻也是保護自己的神器,只要不犯下原則性的錯誤,很多時候都可以從輕處罰。
按照陳淵現在積累的軍功,不僅可以消除掉雷城之事所受到了那些處罰,還能更進一步,讓他在軍部有更大的話語權。
如今陳淵就像一顆外來的石頭,砸在了鷹派與鴿派的棋盤中,將雙方原本相對穩定的局勢攪得一團亂。
可偏偏這塊石頭跟偏向鷹派,石頭砸下來,被砸得粉身碎骨的棋子多數都是鴿派的人。
看著站在那里,氣宇軒昂的陳淵,王躍又不由得想起了他那個不成器在侄子,王騰。
作為鴿派培養出來的下一代接班人,鴿派可以說是傾盡全力將大量資源都砸在他的身上,為他積累人脈和資歷。
最開始的時候,王騰確實爭氣,表現非常好,成為了最年輕的高級軍官,是鴿派青年軍官中最優秀的一個。
結果,當他遇到陳淵后,被這個依靠軍功走上來的陳淵打壓成了什么樣子?
王躍一想到當初發生的事情,就一陣頭疼。
剛進入陸大,就與陳淵發生沖突,被對方狠狠打了一通不說,還被陸大警告,最后連陸大軍官進修班都沒有畢業。
雖然王躍還在想辦法重新鋪路,讓他還有繼續晉升的機會,但王騰明顯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銳氣,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公雞。
此時,再看向人前的陳淵,王躍的心中生起一種無力感。
雙方的差距太大了。
迎著眾人目光的陳淵,慢慢開口說道:“那個地區的僑民,雖然客居海外,但他們的身體里依舊流淌著炎黃血脈,除去極少數人,他們對祖國都有著深厚的情感,對自己的身份有著非比尋常的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