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著我出來,都立馬圍過來了,我不爽地說:“沒事沒事,都別動,都別動……”
我妥協了,這娘們感覺不是好對付的,她如果不達到目的,是一定不會罷休的,而我又沒辦法往死里弄。
翅子頂羅,帶官帽的。
到了外面,她打開一輛大眾的破車,我不爽地問:“你們組織沒經費啊?這種破大眾,怎么上路啊?”
蔣勝梅立馬笑著說:“我們要隱蔽嘛,不能太顯眼的,上車吧。”
我不爽地說:“你怎么不開桑塔納2000呢?那都他媽土的掉渣,看著都讓你滾遠點,那不更隱蔽?”
蔣勝梅立馬反駁我:“你以為,我們都跟你們一樣,是吸血鬼啊?我們的經費都是募捐來的,我們怎么可能大手大腳的為我們置辦奢華的辦公用品呢?你真是作威作福慣了,哼,驕奢淫逸……”
我聽著她數落的話,我就伸手打住。
我說:“行了行了,我給你一次機會,但是,去之前,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什么選我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蔣勝梅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十分認真地跟我說:“從我對你最近事跡的觀察,我發現,你個人靈魂深處,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你也跟其他的千會賭徒不一樣,你沒有成為毒瘤,而是潔身自好,雖然你身上有很多瑕疵,我相信,我可以改造你。”
我聽著就尷尬地笑起來了,我還有這種優點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不過我問她:“你不怕死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抓了你,你落在溫龍還有其他任何人手里,你都死了。”
蔣勝梅特別認真地跟我說:“能為自己喜歡并且覺得有意義的事業獻身,是我偉大而光榮的使命。”
這句話,讓我特別的震撼,我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了,直接鉆進車里,我沒有讓任何人跟著。
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帶我去什么地方,能用什么來打動我,我給她一次機會。
蔣勝梅立馬開車,她直接開車朝著北城區開,北城區是四九城有名的貧賤區。
四九城有這么一句話,東富西貴,南貧,北賤,這北賤啊,說的就是北城區。
北城區也就是八大胡同在的地方,那地方,魚龍混雜的,到現在還是老胡同一聯排的,環境很糟糕,那保存不好的胡同啊,冬天不通暖氣,都沒法住人。
車子停在了胭脂胡同,這地方,我熟,這他媽就是我小時候我老娘做窯姐的地方,這十幾年過去了,我雖然長大了,但是這地方是一點都沒變。
野貓遍地,環境很糟糕,破磚爛瓦鐵門窗,女人身上的騷氣沖天。
這胡同很小啊,是八大胡同里最小的,但是,這地方,是最有名的,是四九城最厲害的風月場所,從明,到清,再民國,以至于到現在都是一樣。
你外地來的問四九城那地方逛窯子,胭脂胡同啊,來這里,什么樣的窯姐都有,而且還便宜。
蔣勝梅帶著我,朝著巷子里走,我看著那巷子,兒時的記憶爬上心頭,我深吸一口氣,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蔣勝梅帶著我來到胡同深處的一個鐵皮房前,她使勁的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一溜的小縫隙。
當我看到一個六七歲,滿臉黑乎乎,頭發亂糟糟的娃兒趴在縫隙上對著外面看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雷劈了似的。
她身上幫著繩子,眼神麻木而無神,我看著她身上綁著的繩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這,不就是小時候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