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就很不爽,我看著他那罐里的蛐蛐,這一看,我立馬喲呵了一聲。
“喲呵,爛衣啊……”
這蛐蛐不得了啊。
這蛐蛐首先分的就很清楚。
這四九城的蛐蛐以蘇家坨的“伏地兒蛐蛐”和福壽嶺的“青麻頭”為佳。
出了四九城就有,雖然胡同里也經常有人賣蛐蛐兒,但四九城人大多數不買而是自己去逮。
逮蛐蛐兒也是一樂,帶上釬子罩子等工具一走就是一天,在草叢中、磚瓦堆、莊稼地里循著蛐蛐兒的叫聲,輕手輕腳地走去看準洞口然后再逮,或探或挖或灌水遠遠望去,看著那認真的樣子知道的是在逮蛐蛐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找啥寶貝。
但是,這里面的高手,可不是圖一樂啊,他們養蛐蛐,能把蛐蛐養的極為好斗,兇殘。
這爛衣,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叫爛衣呢?
就是蛐蛐的翅膀,他是爛的,不完整,這個爛衣,是極其厲害的。
這是因為,能在蛻變過程中形成爛衣的蟋蟀多為緊皮品種,而且自身極其干老。
所以古有十個爛衣九個兇之說。
且爛衣,禿背這類蟋蟀如再遇到弓背大腰,更加難得。
所以,能養出來爛衣,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個狗東西,就是刺激我呢,他知道,我今天拿不出來好的東西,他可以再約,但是今天我得給這個大煙袋道歉。
我能道歉嗎?
怎么可能呢?
我笑著說:“廖久華,給我買去。”
廖久華點了點頭,剛要走,我立馬說:“天橋的魚鳥市場,有個叫老麻子的店,專門賣蛐蛐的,你告訴他,我今個要打爛衣,讓他給我找個天殘,必須要天殘,他懂,錢都是小事,但是務必是天殘。”
廖久華點了點頭,說:“明白了爺,我馬上就去。”
廖久華說完就走。
他走了之后,我就看著那蛐蛐,說實話,這蛐蛐養的,忒好了,個頭大,兇殘,孔武有力,感覺就跟王似的。
所有人看著,都覺得羨慕。
這王發也不著急,很自信,這賭牌,賭骰子,賭麻將,他可能不是我的對手,但是,這賭蛐蛐就不一樣了,你得完全靠蛐蛐是不是養的好,這蛐蛐是不是有力氣,是不是兇殘,你才能贏。
難怪他那么自信呢,原來早就擺好龍門陣了。
不過我也不擔心。
玩蟲,除了九爺,我還沒服過誰。
這個時候,那王發拿著一根牙草,不停地撥弄著那蛐蛐,突然,就聽到拿蛐蛐鳴叫起來。
那聲啊,真的,特別的洪亮清脆。
“哎呀,這蛐蛐,養的好呀。”
不少人傳來了一聲贊嘆。
我聽著就笑了,這孫子的蛐蛐,養的確實好,絕對的行家,不管是吃的,住的,還是環境,都造就的非常好,所有才有了這五厘米長的大爛衣。
就這爛衣,說他是個王,也不為過。
不過,小爺我也不差。
它再怎么厲害。
小爺我也有對付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