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此時也難免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患者下體被利器所傷,整體結構組織脫離身體時間太長,導致組織壞死,我們也只是給他簡單處理了傷口。也許后續給患者帶來的心理傷害,要遠遠大于身體傷害,所以你們要及時準備給患者一定的心理疏導。”
醫生的話說得比較委婉,以至于蘇安夏和劉桂蘭兩個人第一時間倒是并沒有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蘇淺云便忍不住哭出了聲。
“醫生啊,這……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啊?”
蘇安夏略微有些干枯的手一把抓住了醫生胳膊,想要對方說得更明白一些。
而面對這種事情,其實醫生也有些尷尬,但患者的家屬,終歸是有知道詳情的權利,所以調整了一下呼吸之后開口道。
“蘇先生,簡單一點兒來說,現在的患者就和古時候剛凈身的太監差不多!”
這話一出,讓蘇安夏頓時愣了好幾秒。
“太……太監?”
蘇安夏眼角輕輕的顫動兩下,踉踉蹌蹌走到旁邊,伸手扶住了墻壁。
隨即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緊接著一股熱浪直沖腦門兒,讓他整個人雙眼發花,順著墻壁栽倒在了地上。
蘇家三代單傳,雖然現在已經有了多多續上香火,可作為一個父親在知道自己兒子如此遭遇的時候,任憑是誰恐怕也有些難以接受。
“爸!”
看著蘇安夏應聲倒地,尚且還沒有從悲傷中緩過來的蘇淺云,立馬又沖去了上去。
就連楊洛剛想上前扶起蘇安夏,也被蘇淺云給一把狠狠的推開。
此時此刻,或許是因為極度的悲傷,致使蘇淺云把這一切的責任,全都歸結在了楊洛身上。
因為如果不是楊洛執意要給趙國喬一個交代,執意要讓蘇濤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相信現在的蘇濤,早就已經遠走高飛,也不會釀成這么嚴重的后果,蘇安夏也更不可能被氣得直接暈過去。
“滾,楊洛我告訴你,要是我爸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剛剛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趕忙上前查看蘇安夏的情況。
雖然楊洛不懂醫,可是當看見躺在蘇淺云懷里的蘇安夏,鼻子和耳朵里面已經開始滲出鮮血的時候,心里便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馬上進行搶救!”
醫生將蘇安夏整個人平放在地上,開始最簡單的心肺復蘇。
不消片刻,蘇安夏便被送進了手術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切就好像多米諾骨牌,當第一片多米諾骨牌倒下的時候,連鎖反應就已經攜不可阻擋之勢開始了。
本就漫長的等待在劉桂蘭聲嘶力竭的痛哭聲中顯得更加漫長。
楊洛坐在手術室外冰冷的長椅上,雙目微閉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正如蘇淺云所說的一樣,是不是自己對蘇濤再多一些縱容,現在的悲劇就不會上演。
難道真就是自己錯了嗎?
可那些被蘇濤所傷害過的人,他們又該找誰哭泣?
就在楊洛自我糾結的時候,手術室的燈再一次熄滅。
相較于上一次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