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秀才頭頂的大字:科舉,花小滿笑了,千百年了,村里人出頭的唯一路子依舊是高考。
朱家雖然在鎮上開了一家酒樓,在村里也算是有錢人家,可不用放到京城,就是望夫鎮,他們朱家也不算是什么豪門。
若是想要出人頭地,高考無疑是最便捷的獨木橋。
“我瞎叫?不是你要非禮她?還不承認?”
“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非,非禮她了?”
花小滿低頭看著傅小槐,“姑娘你說,他剛剛是不是把你撲到要非禮你?”
傅小槐不確定的看著她,不是吧,這肥婆的意思是讓她承認?
她若說是,得罪朱秀才一家,他們傅家在村里還怎么過?
她若說不是,這肥婆會不會反悔不介紹金掌柜給她認識了?
只猶豫了一瞬,她便搖頭道,“姐姐,你誤會了,朱秀才沒有,沒有要怎么我,是我不小心摔倒了。”
“真的?”
花小滿先是質疑的看著傅小槐,繼而又看著美少年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那是我誤會了,對不住,給你道歉了。”
朱秀才也聽到了關于這肥婆的故事,只是他久讀圣賢書,根本不相信換魂一說。
上次,這肥婆就故意打過他屁股,這次又是,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愛好!
他沒說話,只用憤怒的目光盯著她。
傅小槐起身,盈盈一拜,“朱秀才,對不住了,我姐姐以為你,對不住,姐姐不是村里人,她不了解你的為人,對不住了。”
“不是村里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身份?”
“就,就是前兩天,我爹娘,我爹娘心狠,把姐姐賣了,沉了塘,才換了金小滿姐姐回來的,她真不是村里人,她是鎮上金縷衣金掌柜的妹妹金小滿。”
傅小槐急切的解釋著,朱秀才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花小滿,“芯子換了,愛好卻是一樣,真是天大的巧合。”
呵,這腹黑小銀蛇果然不好騙。
傅小槐卻不明就里,“愛好?朱秀才才第一次見我小滿姐姐,怎么知道她什么愛好?”
哎,這是個好問題。
花小滿戲謔的看著朱秀才,他卻頓時啞了炮,他一個讀書人自然不好意思說,這肥婆每次見他都摸他屁股。
肥婆嘴角一彎,“相由心生,我一看就是善良本善,朱秀才好眼光。”
朱秀才一臉不屑,傅小槐暗暗瞥嘴。
“聽蔡長孺說,村里就一個秀才,就是你啊?那你要不要參加明年的秋闈?”
大周朝秀才每年都要考核,一等秀才方能報考下一屆秋闈,朱秀才雖然是前衛村唯一的秀才,可放到吉州他就不夠看了,財力才力都不夠格,連續幾年都被評為五等秀才。
也就是說,他年紀小小就考上了秀才,可一連幾年都是五等、六等秀才,根本沒有資格報考鄉試,已經錯過了一屆,再錯過明年,他就又要等三年了。
花小滿此番問話,無疑是在他傷口上撒鹽,他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黑,顯然氣的不行。
傅小槐心里懊惱的很,就不該和這胖子扯上什么關系,這一下,她得罪狠了朱秀才,她這個假妹妹怕不是也要跟著遭殃了。
“金小滿姐姐,我聽說州學里的大人們只看師門和出身,不看才學,朱秀才這般有才華,卻總被州府里那些草包富貴公子搶了名額,實在令人惋惜。”
朱秀才歪頭看著她,“你怎知那些公子是草包,你見過?”
語氣里似乎有淡淡的諷刺,傅小槐頓時臉頰一紅,說不出話來。
好個朱秀才,她給他找臺階下,他倒好,反過來拆她的臺,蠢材!
花小滿嘻嘻一笑,“若是才學厲害,也不至于都在春闈一敗涂地了,是不是?”
這么些年了,別說狀元了,就是前三十甲吉州都沒出過一個。
朱秀才聞言,轉頭看著肥婆,眼里似乎有些不相信。
肥婆笑了笑,“我哥哥倒是認識一些個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