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坐后面。”
這樣親密的騎馬姿勢,她只和蔡長孺有過,如今既然成了他的人,那便要安心做他的人。
“前面安全。”
“敵人都追到能射殺你的時候,前后都一樣了,我在后頭,你起碼還動作靈活一點。”
在花小滿的執拗下,她終于還是坐到了后頭。
大師的徒弟將大師扶上馬,中年黑袍人則默默伸手將岐黃拉上馬車。
“出發!”
原本大幾十的隊伍,忽然就變成了二三十,大家都很沉默,執行力卻高。
“等一下!”
一年輕的黑袍兵忽然開口。
“帶一個丫鬟走,不也是累贅嗎?”
岐黃臉色頓時慘白,她是這里頭最沒用的那個,比那些重傷的還沒用。
花小滿回頭冷冷的瞥著那個黑袍小將,“她是我的人。”
“那又如何?”
那小將顯然不打算妥協。
“為了讓我們活命,重傷的兄弟都留在此地自生自滅了,一個不懂功夫的丫鬟帶著干嘛?洗衣做飯嗎?我們這是逃命。”
剩下的黑袍軍顯然和他一個想法。
花小滿是目標人物,他們不能想怎樣,可區區一個丫鬟,憑什么要讓他們受累帶著?
他們齊刷刷的轉頭看向高明。
“大哥,兄弟們都舍身讓我們活命了,不能因為一個丫鬟就壞了我們的事。”
“一個小丫頭而已,不會多耽誤我們的。”
中年黑袍人試圖打圓場。
“怎么不會?四哥帶著她跑不動了怎么辦?兄弟們難道還能看著四哥去死還是怎樣?”
中年黑袍人不再說話,眾人繼續盯著高明,在逼他做決定。
“你們既得了茍活的機會,又不想做茍活的biao子,怎么,想拿我的丫頭立牌坊?”
眾人聞言,怒容盡起。
的確,他們既寒心主子的冷漠、慶幸自己是輕傷的那一個,又愧疚兄弟們的慷慨赴死,很是矛盾,很是煎熬。
花小滿冷笑一聲,“她在我在,她不在,我叫你們翻天覆地都找不到我。”
說完人便忽然憑空不見了。
黑袍兵一個個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他們不知道內里細節,只知道來抓這瘦姑娘,卻不知道她有何本事,如今親眼見到,自然不是一個震驚能說的清楚。
高明回頭,看著空蕩蕩的背后,額頭忍不住冒了一層急汗。
“金小滿!”
花小滿撕掉隱身符,又慢慢顯示在眾人面前。
“若不是為了她,你以為我愿意和你們玩?我早走了八百回了!”
眾人沉默,有的低下了頭,有的暗暗瞥著岐黃,還有些眼神閃閃躲躲,起的盡是些齷齪主意、不入流點子。
“我把話撩這里,她安全,你們安全,她若傷了,你們就跟著傷,她若死了?”
花小滿壓著怒火,目光灼灼的掃著眾人,“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她就不信了,她一個作者,難道還能連自己的女主角都保不住?
沒天理。
“小姐。”
岐黃嘴唇微煽,叫了一聲小姐,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只是一雙眼睛里盡是朦朧,淚珠在眼里滾了幾滾,倏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