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
花小滿嬉皮笑臉的呲了一下牙,“我撿的。”
“撿的?哪里撿的?”
“在一個沒什么人的小巷子里。”
編唄,誰還不會。
男人冷哼了一聲,“什么時候撿的?”
“嗯,兩天前?”
“唔,那就是在你簽了賣身契之后,工作時間的勞動所得歸雇主所有。”
蔡云漢伸手,寬袍長袖在桌上一略,便無恥的把銀子收入囊中。
流氓耍無賴,誰能打得過?
花小滿打落牙齒和血吞,沒事,她還有。
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掌柜的果然是生意人,牛。”
“得你謬贊。”
男人謙虛的點點頭,“不過,你如今應該是在禁足中,不經匯報便私自外出,禁足多加十天。”
“那我問一下,原來我是禁足幾天?”
“十天。”
十加十,那就是二十天?
“禁足期間不給飯吃?”
那不是要活活餓死她!
蔡云漢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叫人給你送了。”
“大哥,我沒記錯的話,人應該是一天吃三頓飯,你只叫人給我送晚飯一頓?仨包子?”
“你是在禁足,受懲罰,你當是什么?”
男人眼里有嘲諷,“有包子吃就知足吧,一頓一個,剛好三頓。”
他的無恥又上升了一個梯度,連吳永壽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眼里露出一絲訝異和不解。
“就為了我昨天說了幾句臟話?掌柜的就這么懲罰我?”
不讓出門,一天給三個包子?
這比坐大牢還狠。
“口出妄言,不敬尊長,再加上無辜撒潑耍賴,在別人家,這些罪名足夠將你趕出府去了。”
花小滿氣極反笑,“那掌柜的何不將我趕出去?還留著干嘛?過年啊?”
蔡云漢微微一愣。
是呢,為何不將她趕出去?
“來,掌柜的,大膽做你想做的,讓人牙子來,領我走。”
“你想走?”
“不走,在你那破院子坐牢啊?就是真的坐牢,待遇也比你給的好!麻溜的,趕緊叫人牙子領走我!”
花小滿借著怒氣,半是撒潑,半是演戲。
“帶她回去,派人守著院子,沒我的允許不許出院門半步。”
果然,你越表現的想怎樣,這禽獸就越不讓你如愿。
現在還沒找到愿意陪自己演戲的下家,她也不敢貿貿然去找人牙子的晦氣。
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可比蔡云漢難搞多了。
孫祥黑著臉走過來,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花小滿一眼,“走吧。”
花小滿瞥了一眼臉黑心黑的掌柜,伸手抓起了桌子上的包子。
她的心在流血啊,她點的那一桌子好菜啊,她還沒吃一口呢。
路上,孫祥同情的看著她,道,“剛剛你就不能好好和掌柜的說?還有昨天晚上,你們吵的我在前院都聽見了,你說,你一個奴婢,和掌柜的較什么勁兒?你能撈到什么好處?”
花小滿笑,不說話。
那十兩銀子解釋不清楚,怎么好好說都沒用。
她就算說實話,說是從他屁股上摸了一根千年的老參,然后換的銀子,他能信?
屁股上還能長人參?
要她是他,她也不信啊。
唉,死結。
“掌柜的平日里脾氣再不好,他也是主子,咱做奴才的,只能順著他的毛捋,你,你就是吃的虧太少了,遇到掌柜的這樣的主子也能和他鬧起來。”
孫祥一路上絮絮叨叨個不停,意思很明確,主子永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