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膽敢給蔡大哥下毒的,就算不是三頭六臂的妖魔,也該是身懷絕技的能人義士,而蔡大哥一出手便能將她制服,那自然是英勇無比的。”
“有道理,不過,還要多謝你祖父,若不是他身邊的侍衛發現林子里有異動,我也抓不住人。”
“祖父身邊的侍衛慣是小心謹慎的,時常因為過分謹慎而做出誤判,昨夜也是巧了。”
賀湄心頭稍微松緩了半分,“蔡大哥昨夜抓捕可還順利?賀梓之可會些拳腳?你可有受傷?”
“不曾。”
“那便好,可見那賀梓之不是個會功夫的,我倒越發覺得這里頭有誤會了。”
賀湄臉上浮現出一絲羞赧,“玨兒總說我太心善,不過是因為吃了賀梓之一碗冰,便總也不覺得她是壞人,殊不知,人心隔肚皮,善惡不易辨,蔡大哥,我,我就是想你多查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蔡云漢瞇眼,“昨日的冰碗是我做的,親手做的。”
賀湄一愣,臉上嬌羞更甚,雙頰紅到后耳根,“竟真是蔡大哥做的?我何德何能,怎么能讓你親手做冰碗給我吃?我……”
她低下頭,小聲的道,“我心里很歡喜。”
蔡云漢卻沒說話,眼里閃過一絲厭惡。
“回去吧,你們這病,見不得風,更見不得曬。”
一腔熱血盡數潑到冰塊上,賀湄眼里閃過一分不自在和三分惱怒,她沒抬頭,勾唇笑道,
“嗯,那蔡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蔡云漢擺擺手,“叫孫祥送你。”
“不用勞煩了,我們對這莊子很熟悉了,自己可以回去。”
“孫祥要去義山居請你祖父泡藥泉,順道。”
賀湄當下便不再推辭,站起身行了禮,款款去了。
出了正院,賀湄歪頭輕聲道,“孫大哥,你不是要給祖父準備藥泉,不用拿草藥嗎?”
“一大早便安排伙計去溫泉準備了,我去義山居請賀老。”
賀湄點頭,微微靠近了他一分,“孫大哥,你們昨日抓賀梓之順利嗎?”
“挺順利的。”
“我覺得今日蔡大哥好像有點心情不好,是不是真的是賀梓之給蔡大哥下毒?”
“昨晚上,是掌柜的一個人審問的小賀,我不在場。”
“蔡大哥一個人審問?“
賀湄往袖口里一掏,往他手里一塞,“蔡大哥本就心軟,又對她有情,我怕蔡大哥別又著了她的道,把自己處于危險之中,孫大哥,你要多幫幫他哦。”
孫祥低頭瞄了一眼,是一張銀票。
他微微一笑,道,“我在外頭聽見他們一直在爭吵,大概意思是,小賀說毒是賀小姐和賀老婦人下的,為什么不相信她,掌柜的說她句句是謊言,讓人無法相信。”
“嗯,還有呢?”
賀湄又塞了一張過去。
“小賀還說什么誰的獨門毒藥,就是掌柜的也解不了。”
王玉玨臉色一沉,抬頭看了賀湄一眼。
后者不緊不慢的道,“那蔡大哥怎么說?”
孫祥撓撓頭,“我在外頭聽的不太清楚,沒聽到掌柜的說什么了。”
目送賀老和賀老夫人坐上軟轎朝溫泉池而去,賀湄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姐姐,昨天賀梓之明明關在馬車里,怎么,怎么會跑了呢?這下她被蔡公子抓住了,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