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湄把自己完全浸泡在藥液里,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嘆。
“小姐,表小姐悄悄去正院了。”
門外傳來侍衛低沉的聲音。
賀湄眉頭一皺,“多久了?”
“剛走一會兒。”
“把她給我抓回來,不要讓她見到賀梓之。”
“是。”
“等等,抓回來后直接關起來吧,別讓她來煩我。”
“是。”
侍衛去了,賀湄把頭整個埋進水里,水面上咕嚕咕嚕冒起幾個水泡。
不多會兒,侍衛回來回稟,已經把人關到房間里去了。
賀湄從浴桶里探出腦袋,“她可有見到賀梓之?”
“不曾,賀梓之與蔡掌柜剛剛出門去了。”
侍衛低著頭,不去看浴桶里的春色,耳根卻慢慢紅了起來。
“出門了?去哪里了?”
“不清楚,蔡掌柜身后有護衛暗暗跟著,屬下不敢跟蹤。”
賀湄微微沉吟,“那就先不用管他了,你繼續盯著正院,看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侍衛沒應聲,似乎欲言又止。
賀湄帶著水珠的睫毛顫了顫,輕飄飄的瞅著他,風情乍現。
“你想問什么?給你個機會問。”
侍衛的身子眼見的一僵。
“不問?那就過來陪陪我。”
侍衛站著沒動,“這于理不合。”
賀湄輕聲哧笑,“有什么合不合的?你是不是覺得我起了這么一身疹子,不好看了?”
侍衛連忙否認。
賀湄斜睨著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小姐,蔡掌柜既然心有所屬,您,您又何必……”
侍衛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氣,終于開口道,“強扭的瓜不甜,就算您嫁給他,得不到他的珍愛,難受的還是您。”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賀湄輕笑,“罷了,他們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你先不用著急過去了,過來陪我一會兒。”
“不,不不……”
侍衛耳根上的血色蔓延到雙頰,和眼下那顆紅痣連在一起,剛毅的臉多了幾分嬌色。
賀湄眼底一暗,“你過來。”
侍衛卻沒動,依舊低頭站在門邊。
“怎么,我竟喚不動你了?”
侍衛依舊沒動,只是抬頭大剌剌的看著她。
“小姐心里一直惦念蔡掌柜,為何要這般對小人?”
他眼里有星芒閃過,“若小姐只是想小人真心跟隨,且不必如此。”
“誰說我心里惦記著蔡云漢?他既然對我無意,我又怎會還上趕著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賀湄散了眼底的欲,淡淡的看著他,“再者,你是真覺得我在哄你忠于我,在利用你,還是在拿話激我?”
侍衛語塞。
“想激我,你大可不必。”
賀湄戳了戳額頭的紅疙瘩,“在想別人是不是對你真心的時候,先看看自己的心是不是對別人也有真心。”
侍衛垂首,睫毛顫動。
“出去吧。”
賀湄懶得和他再費唇舌,再度埋進浴桶里。
侍衛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又什么都沒說出來,只垂手退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六月底的天氣,正午陽光又濃,真是熱的人睜不開眼睛啊。
花小滿把手擋在額前,遮住耀眼的陽光,遠遠的看著一幕熟悉的景色越靠越近。
不是吧?
蔡云漢這貨騎馬帶她狂奔這么久,就是為了來吃這個?
呵呵。
男人將馬停在路邊的陰涼處,抱著花小滿的腰肢一躍,便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這位郎君,小娘子,可是要吃涼皮?”
大中午的,湖邊沒什么人,小伙計坐在陰涼處昏昏欲睡,看到有人策馬過來,趕忙爬起來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