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睡了個滿足的大覺,起來已經是正午了。
偷偷瞥了一眼碧紗窗外,禽獸不在,不知道什么時候出門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隨意扎起頭發,胡亂洗了把臉,便要出門找食。
一推門,卻看到花婆子跪在門前。
見她出來,花婆子匍匐在地上,額頭狠狠的磕在地磚上。
“求小姐原諒。”
蔡云漢這人話少,也不是愛解釋的性子,他們在一起,大都是花小滿嘰嘰咕咕說個沒完,他說什么都是言簡意賅,到如今,花小滿其實還不知道賀湄是讓花婆子怎么說的。
“說來看看。”
她如今算事明白了,越是知道,越要裝糊涂,越是不知道,越要裝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高深莫測的模樣。
花婆子低聲道,“賀家小姐抓了老奴兒子,威脅老奴聽話,老奴沒辦法,只好聽她的……”
“我知道,你撿重點的說。”
“賀家小姐只叫老奴和主子說,姑娘早早的叫老奴去湖邊采蓮子。”
“就這樣?”
花婆子以頭叩地,“老奴說的句句屬實。”
她頓了頓,“老奴就是一做飯的粗使婆子,賀家小姐想來也不敢叫老奴說太多的謊言,怕露餡。”
花小滿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兒子沒事吧?”
“多謝姑娘大度,老奴兒子被主子找到了,沒事。”
“那就好,你起來去忙吧。”
“哎,哎,多謝姑娘。”
花婆子起了身,才要走,又回過頭來,“姑娘,有幾句話,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這話就是想講。
花小滿挑眉看她。
不管為了什么,背叛了她,就是背叛了她,她沒那么大度,可以當什么都沒發生。
花婆子彎腰行了一禮,“老奴便自作主張一回。“
“那天晚上,除了老奴,還有前院兩個伙計和賀家的一眾丫鬟婆子,而且,還在院墻旁邊找到了有姑娘腳印的椅子,所有人證、物證都在說姑娘是唯一能下毒的人,而且,成功后翻墻逃了。”
花小滿點頭,“嗯,這些我都知道,花婆婆想說什么?”
“老奴想說,主子從未懷疑姑娘,問老奴的唯一問題是問老奴兒子去了哪里,后來他拘著我們也是為了讓賀家小姐放松警惕,好找機會救姑娘出來。”
“我知道了,你去吧。”
花小滿的一顆心到底是動了動,在這場鬧劇里,禽獸倒是真的完全信任自己的。
難道他真的是那人?
蔡長孺剛硬的臉浮現在眼前,他說,“下一關,等我,我來找你。”
她沿著長廊直奔小廚房,先搞點吃的再說。
還沒到小廚房,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氣,是熟悉的辣椒、花椒和鮮蒜被油炸的香氣,她的肚子被勾的一陣呱呱亂叫。
“睡醒了?”
蔡云漢轉過頭來,淡笑著看著她,“洗手了嗎?洗了就去花廳坐著,餓了先吃點點心墊一墊。”
花小滿沒說話,只略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別吃太多點心,今日做的兔丁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