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里兩天了,她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凈整潔,就算是下地干活也不見狼狽臟污,今日這是怎么了?
花小滿心下奇怪,卻也沒說什么,繼續坐下搞她的刺繡**。
不管如何,搞刺繡可比下地干活要舒服多了。
就這么刺繡到老太太來接她是最完美的。
刺了兩針,往外頭瞥了一眼,發現外頭已經沒人了,桌子上的殘羹剩菜也被收拾了。
她抿抿唇,雖然朱豐仁這個人嘴碎,問的比較多,可還是挺能干的,省了她的功夫了。
靜怡師太靜靜的看著她,沒說話。
不多會兒,花小滿打了個哈欠,“師太,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靜怡師太依舊繡著手里的活計,聞言輕輕應了一聲。
花小滿站起身往里屋走,無意間瞥見師太的繡品,奇怪的道,“師太,你繡的這是鳶尾花嗎?看著像,又不大像。”
師太沒說話。
“鳶尾花有這么多花頭嗎?”
“這不是鳶尾,這是烏頭花。”
“烏頭?”
“對,那邊河邊長了一大片烏頭,每到開花的時候,紫悠悠的一大片,很好看。”
“是一種野花?我沒見過。”
花小滿走到靜怡師太身后,細細的看著她的繡品。
就一個門外漢,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師太繡第一個花頭顯然是用了心的,后面的便開始潦草,甚至到了下面的花頭都能看到繡線之間碩大的縫隙。
“師太,你這種繡法真是特別。”
“喜歡?”
“喜歡,尤其是下面這里,有種瘋狂的趕腳。”
就像瘋魔了的二哈一樣。
花小滿打著哈欠傻笑。
“行了,困了就去睡吧。”
“嗯,我去睡了。”
花小滿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
說是睡著了,又有些清醒,能聽見一切的動靜。
“師太這是要攔我?”
朱豐仁的聲音,他又回來了?
“不。”
靜怡師太的聲音一貫是淡淡的。
“那就好,還以為師太吃醋了,也是,師太怎么回對我這個粗人生出情分?”
朱豐仁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嘲,和他白日里老實巴交的形象一點都不符。
“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師太……嗯,算算得有百日夫妻了吧?呵,師太果真是出家人,血都是冷的。”
靜怡師太倒了一杯茶,“喝口茶,聽貧尼說一句話。”
朱豐仁踢了一腳凳子,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自己這邊的茶杯端起,卻沒喝。
看到靜怡師太喝了一口,忽然伸手奪過她手里的茶杯,一口飲盡。
“我與師太不同,我日久生情,對師太倒是有了幾分憐惜,這種時候……雖說**一刻值千金,可我總不能讓舊人哭,你說。”
“這丫頭是被賀老太太看上了,你確定要招惹賀家?”
“我一個粗人,不過多喝了幾口馬尿,失了理智,既然占了姑娘身子,那自然愿意為姑娘負責,我娶她當正妻,還委屈了她?”
朱豐仁臉頰微紅,好似真的喝了酒。
“一個貞潔給了我的姑娘,要么她死,我死,要么她常伴青燈古佛,我死,你舍得?嫁給我是她最好的選擇。”
花小滿氣的真想跳起來給他一棒子。
哪里來的自信!
“她是個孤女吧?要不是家里實在沒有旁的親人了,也不能來投奔師太對吧?賀家看上她,也無非是她的生辰八字旺人家,為了賀家,你也不能讓她輕易死吧?而且,賀家始終是外人,到底還是要看你這個親人的說法。對不對?”
“看不出,施主想的還挺全面。”
“我這個人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要不然也不能睡了世人眼里的活菩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