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叫的到底有些心虛,賀湄一直對蔡云漢情有獨鐘,自己這算是搶了她的婚事,她多少得有點意見。
賀湄卻一副溫婉得體的模樣,俏生生的上前,先是規矩的行了小輩禮,又奉上了自己的繡品。
“姑姑,湄兒手拙,繡的不好,您別見怪。”
“不會,不會,繡的很好。”
賀湄這么淡定,花小滿反而有些忐忑,覺得她應該在憋著什么壞心眼。
賀湄結果她遞過去的荷包,道了一聲謝便退到小輩群里,再無聲息。
這?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又開始介紹下一位。
“這是你二哥家的子柵……”
大周習俗,至親離世,小輩百日內可舉行婚禮,否則便要等到三年后才可。
賀老夫人請來了賀家幾位有名望的族人,緩聲道,“雖然靜怡師太不是小滿的親娘,可姑姑也是至親,又是我們整個大周的恩人,是圣人,按說,小滿該為她守孝三年,可是小滿和云漢年紀都不小了,按照我們大周的習俗,我看就定在百日內辦了,大家看如何?”
賀老當先點頭,“百日內辦了,也是對靜怡師太的交代。”
他這么一說,大家還能有什么意見,紛紛點頭同意。
于是,蔡云漢和花小滿的婚事便提上了日程。
納采、問名、納吉、互換庚帖、納征、議親、定親,龍旋風一般的在三日內完結,婚期定在下月二十。
婚事不用花小滿操心,只要讓荷風鋪的掌柜量了尺寸,就安心等著就完事。
她無聊的很,便想去撩撥一下賀湄。
雖然她記憶不是很好,但是她之前和賀湄之間還有些小賬要算一算的。
“湄兒去京城了,昨天一大早走的。”
???
“她怕你忙婚事,就沒來打擾你。”
賀老太太神色有些疲憊,“她自小跟著我長大,如今也該去和她親爹親香親香了,到底是親父女。”
花小滿看著老太太半頭銀發,心底猛地一軟。
這老太太是怕賀湄找她的事,所以特意支開了?
“祖母……干娘,你是不是不舍得她走?”
“鳥兒大了總要離開的,建立一個新的巢穴,生一堆自己的鳥蛋。”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人生就是這樣,分分合合,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她拍拍花小滿的手,“你不也是,才回來幾天就要出嫁了,女大不中留啊,怪不得大家拼了命的都想生兒子呢!我虧就虧在沒生個兒子上。”
屋外,賀老才要進屋,聞言又收回了邁出去的腿。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就進了七月,日頭越來越熱,花小滿也不想出門,就窩在屋里抱著冰爐子,一會兒冰點西瓜,一會兒冰點桃子,小日子過的不亦樂乎。
蔡云漢見不到她,便常常讓孫祥過來送東西。
不是莊子里新摘的果子,便是莊子里新撈的魚蝦,然后便是一封肉麻兮兮的信。
花小滿瞄一眼就算了,從來不回。
直到一天,他寫:鐘家發生了一件大事,你想不想知道?
她不想理會他,便跑去問老太太。
老太太說,鐘山夔,也就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將自己的嫡妻,也就是定西將軍家的女兒殺了。
花小滿吃了一驚,忙問,“這是為何?鐘家這是要和定西將軍撕破臉了?”
“狗咬狗,一嘴毛,撕破臉算什么,打破頭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