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枝忽然睜開眼,鷹一般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花小滿的背影,沒有一絲感激。
花小滿問,“你打算怎么弄她?就掛在這里?”
蔡云漢忽然歪頭,正看到目露兇光的蔡花枝,眉頭微皺,“嗯,一切等我們婚禮結束再說。”
七日后,賀家和云漢醫館的婚事正式拉開帷幕。
賀家在京城的兩個兒子也拖家帶口的回來了,花小滿又認了一波親,收了一波禮。
賀湄也回來了,一派乖巧溫順,毫無要鬧事的樣子。
婚禮當天,花小滿一大早便被丫頭拖了起來,沐浴更衣,凈面絞臉,上妝披冠,一套流程走下來,她一會兒困的昏昏欲睡,一會兒疼的呲牙咧嘴,最后一身疲累的坐在那里等著蔡云漢來迎娶。
前院傳來幾聲炮響,男人來了。
少不了得受些為難,又是吟詩作對,又是投壺射箭,最后還是靠大把的紅包才順利進到后院來。
大哥親自上場,背著花小滿上了花轎。
一切順利的像流水賬,蔡云漢將花小滿抱過火盆,送入洞房,五福嬤嬤上前念了一通好話,然后蔡云漢掀蓋頭,吃生不生餃子,喝交杯酒,一通操作猛如虎,花小滿還在奇怪賀湄怎么沒鬧事,就已經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了。
男人說:“我發誓這一生只娶你一個,不納妾,不養外室,不和其他姑娘多說話……”
花小滿撇嘴,暗道,哼,這一世怕是就要結束了。
“你呢?”
“我怎么?”
“不能和別的男人多說話。”
“我和人說說話還怎么——”
花小滿的話音未落,便被堵住了。
都是熟悉的味道,都是熟悉的感覺,女人的手從推便成的勾,勾著他的脖子,迎合他。
當熟悉的潮水涌過來將她拍死在沙灘上的時候,白光忽然閃起。
滿眼喜慶的紅色盡數褪去,變成了滿是蜘蛛網的殘梁敗墻。
系統聲音適時響起:恭喜你,完成第二關挑戰,已進入第三關:小尼姑歷險記。
小尼姑?
花小滿低頭一看,呵呵,果然,她已經穿上了衣裳——是一身灰蒙蒙半舊的道袍,洗的微微發白,胳膊肘處還打著兩個補丁。
法號:靜曉。
“還不起來?!水缸里的水滿了嗎?柴房里的柴夠了嗎?我看你是想挨打!”
外頭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近,隨著“砰”一聲巨響,一個半老的尼姑踹門進來,三兩步走到花小滿跟前,一把捏住她的耳朵,就把她從炕上提溜起來。
“我就知道你在偷懶!一天不打你,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是吧?”
說著,巴掌就要落下來。
花小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別打,別打,我馬上就去,馬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好言哄好了兇神惡煞的尼姑,揉著耳朵趕緊往外跑。
這是一個尼姑庵,聽著傳來的早課聲,這庵里尼姑應該不少。
唉,這第三關看來又比上一關難熬啊。
花小滿腳步一慢,剛剛那老尼姑的叫罵聲便遠遠的響了起來,她不敢再耽擱,挑起桶便往外沖去。
系統自動為她選了路徑:打水下山,砍柴上山。
一路下了山,透過一片小樹林遠遠的看到了水井臺,附近村落里的居民都是從這里取水吃。
花小滿加快了腳步,一大早她又餓又渴,先過去喝一頓再說。
“哎,小娘子?”
嘿,好個輕佻的聲音。
花小滿尋聲望去,一個瘦的和麻桿兒一樣的男子坐在樹枝上,長腳蕩啊蕩,時不時遮住他蒲扇一樣的招風耳。
呵,大耳朵圖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