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恒幾乎是一邊罵一邊沖過來的,花小滿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擰住了耳朵。
怪不得耳朵一個支愣著,一個扁扁的,原來支愣的那個是被穗恒擰的。
“你聽我解釋——”
花小滿扶住她的手,急切的道,“我,我剛剛打水要進庵里,看到有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從咱庵里出去,好像偷了什么東西,我著急,就追了上去,這才沒來得及把水桶挑回庵里!”
老尼姑都是貪財的主兒,一聽這壺,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三分。
“偷東西?偷了什么?你追回來沒有?”
“我也不知道偷了什么,我,我打不過他,還被他一腳從山上踹下來了,你看,我頭都摔破了。”
花小滿指著額頭上那道傷口,邀功一般的道。
穗恒看了一眼她的傷口,才要說話,又停住嘴,再次靠近了看她的傷口。
半截眉一挑,小眼睛一瞇,疑惑的道,“你這傷口抹藥了!哪來的藥?”
花小滿心頭一跳,我靠,這都能看出來?
“啊,抹藥了嗎?我不知道啊,我被他一腳踹下山,滾了好長一段山路,然后撞上一塊石頭,我就暈過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一醒來就趕緊下山來找水桶和扁擔了。”
老尼姑瞇著眼睛審視的看著她,“那個小賊會那么好心給你擦藥?還是你和他根本就是有什么關系?”
“不不不,我真的不認識他!”
花小滿趕緊否認,“我要是和他有關系,也不會去追他了,是不是?”
穗恒半信半疑,“走,你跟我進來,咱去和主持說。”
“是是,先找主持,先得看看咱庵里到底丟了什么東西不是?”
主持穗谷是一個微胖的老太太,看著倒是面善一點,聞言立刻召集了幾位老尼姑,都是穗字輩的,令她們前去盤點看看庵里到底少了什么。
“你仔細和我說說來人長什么模樣。”
穗谷的眼神平靜,卻好似有看透人心的力量,被她盯著,花小滿心頭便虛的不能再虛。
只好找了個認識的人套了進去。
“他蒙著臉,看不清長相,看樣子應該是個男的,個頭不高,也不胖,也不瘦,別的,也沒什么別的了。”
“他穿什么衣裳?”
“黑衣裳,頭上包著黑頭巾,臉上也遮著黑布。”
這不是小說里小偷的標配嘛。
不管偷什么,不管是反派還是正派,偷東西的時候都是這個打扮。
“黑衣裳?”
穗谷臉上疑惑浮現,“青天白日的,穿著黑衣裳來偷東西,是擔心別人看不到他?”
呃……
這……
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呀。
花小滿搖頭,“我也不明白,可他的確是這么打扮的。”
穗谷沒再說話,不一會兒前去盤點的老尼姑們陸續回來了,答案都只有一個:不曾少些什么。
“咱禾遂庵也不是什么百年大庵,香火不旺,自然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能招人惦記,你說,得是什么人大白天的來咱庵里偷什么呢?”
完蛋了,這是不相信她了,這個穗谷不好糊弄啊。
花小滿正想著怎么為自己辯解兩句呢,穗恒忽然道,“要說咱庵里什么能招人惦記,我倒是有個想法。”
“你說。”
穗谷瞧著她,眼底一片了然。
“女人。”
“休要胡說,咱庵里都是尼姑,哪里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