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動了動右手,完全動不了,整個手被樹枝夾住,用帶子纏的結實。
還好,終于不那么疼了。
穗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從炕上拽了起來。
“快點!墨跡啥喲!你這個墨跡法,那地里的雜草都開花結果打種子咯!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活著真就是浪費糧食,快點咯!”
“疼疼疼,師叔,您別拽我,我自己起。”
穗恒聞言松開了她的胳膊,嘴里罵罵咧咧的,“就你事多!如今天下太平,你一個光頭尼姑下山挑個水還能遇上山賊,真是,你是什么氣運?說你是個倒霉蛋吧,你還偏偏遇上大明寺的博觀大師,要不是他,你就死翹翹了你!”
花小滿大概明白了。
那個俊和尚送她回來的,看這時辰,她這一暈倒,完美的錯過的午飯時間。
俊和尚叫博觀,是大明寺的人。
他和尼姑庵里眾人說的是,她遇上了山賊。
呸,瘦猴那個死德性,也配叫山賊,可別侮辱山賊了。
“你傷的是右手,就給你減了一半的工作量,趕緊去吧,再不去,晚飯也趕不上吃了!”
穗恒看不慣她磨磨唧唧,又伸手推她后背。
“別推,師叔,我自己走。”
花小滿腿實在發軟,可一想到不干活晚上就沒飯吃,也強撐著往前走了兩步。
房門卻忽然被敲響了。
穗恒眉頭微皺,上前一步,搶先打開門。
卻是一個俏生生的俊俏小尼姑。
眉眼也不是多漂亮,勝在皮膚白皙光潔,在一眾黑黢黢的尼姑里便顯得分外不一樣。
還真是有怎么都曬不黑的人?還是她就是不下地干活的那種?
看她的手白白嫩嫩,也不像是下地干活的那種。
花小滿微微不平衡,在這尼姑庵里,雖然她當仁不讓的是人間第一慘,什么重活累活都是她的,可年輕的尼姑可沒幾個輕松的,地里的活可都不少。
就是靜心,也得下地干。
這尼姑倒是奇怪。
“穗恒師叔。”
“靜安,你怎么來了?”
“靜曉師妹可醒了?住持請她過去一下。”
穗恒眉頭一挑,罵咧咧的道,“這死蹄子,醒了是醒了,就是說頭暈出不了門,你說說她,是不是矯情,手指頭斷了,和頭有什么關系?還暈上了還!”
花小滿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老尼姑是幾個意思?傻愣愣的站在當場,和靜安看了個對眼。
“頭暈啊?師妹到底是遇上了山賊,說不準傷了頭也是可能的,不如叫師妹去給住持看一看,住持雖及不上大明寺的博觀大師,到底也是學過醫術的。”
穗恒點點頭,“那倒也是,那我就押著她去請住持師姐看看。”
說著回頭一把拉住花小滿的胳膊,扯著她就往外走,“走吧。”
“別拉別拉,我自己走。”
穗恒湊近她,一臉不耐煩的罵道,“死蹄子,剛剛你不是這暈那暈的,這會子又能自己走了?”
她什么時候說暈了?
老尼姑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奇怪。
可花小滿有點get不到她的意圖,卻也沒拆穿她,只是甩了甩胳膊,擺脫了她的禁錮。
“暈,也能自己走。”
靜安已經當前走了,花小滿快步走到她身旁,欣賞的看著她道,“靜安師姐的皮膚好白哦,真好看。”
那個姑娘不喜歡別人夸自己好看嗯?
尼姑也不能例外。
穗恒聞言,卻忍不住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