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子應是被火撩了,它又急又惱,四蹄亂甩,接連踹傷了幾個人,然后便一頭沖進旁邊密林里。
林子樹密枝矮,盡管花小滿抱著馬背,緊緊貼在上面,后背還是被樹枝劃破了袍子,間或有幾根樹枝戳的她的皮膚生疼。
瘋馬沖向一根橫枝,它下意識的低頭躲了過去,花小滿卻被橫枝擼了頭,硬生生的從馬背上給薅了下來,滾了幾滾,倒在了草地里。
瘋馬沖向前頭一灣淺水,一頭扎了進去。
花小滿摸了摸脖子,感覺好像快斷了。
還有尼姑帽給樹枝擼掉了,光頭劃的到處是傷。
還有后背——如今也不知道是躺在了哪里,只覺得觸感是軟軟的,但是后背的傷口卻火辣辣的格外疼,好似誰在傷口上撒鹽了一般。
這是造的什么孽?
意識渙散前,她好像聽到博觀大師在不遠處叫她的名字。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一處房子里。
不是禾遂庵,難道是府衙?
花小滿覺得似乎自己哪哪都疼,尤其脖子,那是動也動不了。
伸手一摸,才發現脖子被兩塊木板給固定了起來,滿頭、滿背也纏滿了繃帶,樣子有點像木乃伊。
“醒了?可覺得哪里疼?”
博觀和尚似乎一直守在不遠處,見她動了,一個箭步便沖了過來。
花小滿點點頭,“哪都疼,怎么回事?”
博觀和尚目露愧疚,“你騎的馬忽然發瘋,踩爛了朱家的聚寶盆,踢傷了六七個人,沖進了一旁的林子里,你應當是被樹枝從馬背上給刮了下去,頭上、背上都是刮傷還好,問題是你的脖子在掉下馬來的時候,扭傷了,需要好好修養以西日子。”
“這些我都知道,我是說你的馬為什么忽然發瘋?!”
花小滿頓時便有些惱,“別說你不知道?”
“馬身上除了被火盆燎起的幾處燒傷,并沒有其他的不妥,具體發瘋的原因還要調查。”
博觀臉上帶著愧疚,“對不住,害你受苦了,我讓人將它解剖了,看看里頭能有什么線索。”
靠!
一直好好的,沒來由忽然發瘋!
“靜安師姐怎么說?”
花小滿直覺上這事和靜安脫不開關系。
“她當時在我旁邊,我并未看到她有什么動作。”
廢話,叫你看到她在搗鬼,那還叫靜安?
“你說馬身上只有燒傷?都燒在哪了?”
博觀搖頭,“你別管這些了,先好好養傷,這些都交給我,既然是我的馬忽然出了問題,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連累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的。”
“你負責啥?你能替我疼?”
花小滿恨不得罵他一句蠢貨。
咦?
她忽然一驚,“誰,誰給我換的衣裳?”
花和尚臉上微微有些赧意。
花小滿心里大驚,他媽的,他要敢說是他換的,我一定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