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懶得和他糾纏,只瞪了他一眼,對周秦招了招手,“他沒有,你就找旁人,鬧羊花兩錢,當歸五錢,杜鵑花根半錢,再加一點菖蒲,一小捏就行,三碗水熬成一碗,給他喝。”
周秦嘴里念念有詞的背誦著,“鬧羊花兩錢……”
胡大夫梗著脖子道,“鬧羊花這東西,羊吃一丁點都能上吐下瀉,活不成了,你給大人吃兩錢?你是不是瘋了?”
花小滿看著周天野,“這玩意兒真有毒,但是可以止痛,你愛吃不吃,當然也不能多吃,一天最多吃一碗。”
周天野皺著眉閉著眼,嘴角卻翹了翹,“吃。”
“那行,周秦你快去,我——”
花小滿的話還沒說完,周天野忽然睜開一雙桃花眼,眼光泛紅的看著她,“不準走。”
“不放心?”
花小滿連連點頭,“行,我不走,我,”她四下掃視一圈,指了指窗下一張長榻,“我去那躺躺,累了。”
周天野點點頭,斜了一眼周秦。
周秦會意,一把拉住胡大夫的胳膊,“老姑父,我送您回去。”
胡大夫還想說什么,被他一把捂住了嘴,“行了,姑父,您累了,回去好好歇歇吧。”
房門一關,屋里頓時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周天野略帶急促的呼吸聲和偶爾實在忍不住了發出的悶哼聲。
花小滿閉著眼假裝睡著。
其實腦海里卻翻騰的很。
如果和博觀和尚的那一次真的不是幻覺,那她的守宮砂為何還在?
而且,朱家村的接生婆、穗恒、還有孫真真都親自檢驗過,證明她的膜還在。
難道這三個人都是博觀和尚的托兒?
孫真真是他親妹妹自然算了,可兩外兩個……
她剛剛一時沖動,便把周天野身上的毒分了一些給博觀和尚,可若那真的是幻覺,怎么辦?
身體里一個聲音a道:管他呢,反正就是個系統,不過是個npc,他掛了也就掛了。
另一個聲音b道: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無辜草菅人命!而且,他可能是個重要角色,萬一關系到趙元暉登上皇位的關鍵人物呢?
a:屁,她小白文里就沒寫多少這號人物,有什么重要的?
b:怎么沒寫?領兵大敗西番,成功將他爹救出來的那個神秘將領,難道不是個和尚?難道不是他?要是沒有他孫真真怎么能將貴妃之位做的穩當?
花小滿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
她不擅長寫戰爭場面,便偷奸耍滑用了一兩句話帶過了那場戰爭,這里頭為了形容趙元暉他爹勝利的合理性,瞎編了一個神秘和尚將領出來。
全書只用了一句話來描寫他。
善岐黃,通八卦,領兵布陣更是精奇,戰無不勝,后駐守西番。
這就是個幾乎完美的工具人——無欲無求,渾身散發著神一樣的光輝,毫無缺點瑕疵,該出場時,殺就完了,該退場時,走就完了。
靠!
這有點麻煩了。
周天野一直咬牙忍痛,甚少發出聲音,見花小滿閉眼睡覺,便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視線更是時不時的便落在花小滿頭上。
見她猛地坐起來,不由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