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來了?你傷口……?”
周立關切的看著周天野,“哦,靜曉大師是不是正給你看傷?沒事,你先看,姑父能等一等。”
哈,流言?
花小滿笑著回頭瞥了一眼周天野,“看到沒,世人眼里,醫者不分男女。”
周天野搖頭,“周立磊落,才會看什么都磊落,但凡心有雜念,便看什么都帶了顏色。”
他轉頭看向花小滿,“有些人愛獵奇,從不知道出家人過的什么日子,是不是吃的真就那般清湯寡面、毫無油水?是不是真能守身如玉?看到男人或者女人單獨進了出家人的房間,忍不住會猜他們在干嘛?”
呸!
“甚至,他們若是知道那男人本就對屋里那人心存雜念,甚至知道他飯不吃、覺不睡、家不回、傷不顧,千里來回,馬不停蹄,只為早點回來見姑娘,他們一定會猜想,他在房間里和那姑娘做什么呢?有沒有按捺不住以表相思之苦?有沒有如愿以償的擁抱?有沒有……”
他挑眉,“他進門可能只有一盞茶的功夫,而有些人那里恐怕已經想象出萬般大戲,這才是流言。”
我信你的鬼啊!
還心存雜念。
雜是真的雜了,真就未必真。
“你不該當土匪頭子,你該下山去寫畫本子,那些整日藏在閨房里的小姐們應該會愛看。”
花小滿聳聳肩,“我江湖百曉娘,心有溝壑,這些無畏的揣測都是過眼云煙罷了。”
這意思是你騙騙無知少女也就算了,騙我?
歇了吧。
周立及抬著門板的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尤其那幾個不知內里的小嘍啰驚的下巴要掉下來。
他們沒聽錯吧?
老大這是在跟一個光頭怪異少女表白?
還被拒絕了?
臥槽!好精彩!會不會被滅口?
“嗯……”
門板上的人似是發出一聲痛楚的呻-吟,提醒眾人他的存在。
“姑父這是怎么了?”
周天野快步走下臺階,沖到門板跟前,看到上頭躺著的人的瞬間愣住了。
不過幾天功夫,胡大夫的臉上生出了好些傷口,小的有米粒大,大的有牛眼大,且深深的向里挖了一塊,好似被什么挖掉的一般。
近了,還能聞到些許臭味。
他心里咯噔一聲。
引渡法。
當初,他并不十分相信這所謂的引渡法,他以為這只是這小尼姑掩人耳目的法子,甚至付家老爺子也說從未聽聞什么引渡法,他便更加篤定這是小尼姑的花招。
可如今胡大夫臉上、身上的這些傷口無一不提醒著他,胡大夫似乎真的替他承擔了所有的毒素。
“唉……”
胡大夫看到他,顫抖著聲音嘆息了一聲,接著眼眶便紅了,“大,大人……”
不對,周天野安慰自己,當初自己后腰都爛掉一半了,他也沒有絲毫痛感,甚至舉手投足好似沒事人一樣,這和胡大夫完全不一樣。
而且,他的傷發展的沒有這樣快,若是也像胡大夫一樣,他怕是早就掛了。
“嗤——”
花小滿笑了,“胡大夫你疼嗎?”
“疼。”
胡大夫答的倒是毫不猶豫。
“屁,說實話,和醫師還不說實話,可沒法救你。”
“嗯,還好,能忍。”
“下來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