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發誓,我絕沒有這個意思,我,我……”
博觀和尚眉心跳了又跳,張口結舌的實在不明白,昨天還你儂我儂甜甜蜜蜜的女人,今日是為何忽然變了。
他倉惶在懷里一掏,“我,我其實是來給你送花的,正好遇上你洗澡,給你用來泡澡也挺好。”
黃光一閃,一束鮮花出現在他手中。
菊花?
還是黃色的?
花小滿嘴角的諷刺更甚。
“不,不,不是這個,拿錯了。”
他又掏了掏,掏出一束粉色雛菊,“送給你的。”
“菊花?你這是在給我上墳?”
花小滿此話一出,博觀和尚的臉色頓時僵了下來,他耐著性子道,“做什么說這些不吉利的?”
“死就不吉利?”
花小滿仰頭,“對有些人來說,死是解脫。”
博觀和尚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花,猛地沖過來,一把箍住花小滿的肩膀,將她從水里提溜出來。
水伴著野花的花瓣從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滑下去,發出真真嘩啦聲。
“你干嘛?!”
花小滿怒視著他,臉上沒有羞赧,只有惱怒和憤恨。
“做什么動不動就死死死,多少人想活,卻活不了呢!你明明能好好活著,鬧什么鬧?!”
他的手指在花小滿的肩膀掐出一個個的漩渦。
花小滿慢慢冷靜下來,冷冷的看著他,“要你管?你憑什么管我!”
男人額頭青筋迸發,雙手抓握的力氣更大,好一會兒,他又好似泄了氣的氣球一般,頹然松開雙手,花小滿雙肩跳起幾個青紫色的手指印。
“對不起,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說完,博觀和尚轉身,推門走了。
花小滿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既期待他掉頭回來,又憎恨他掉頭回來。
愛恨交織說的便是此刻了。
有人說,女人這一生最難過的便是情關,因為女人都感性,從不會從利弊分析問題。
而男人,這一輩子難過的都是錢關。
男人終究沒回來,花小滿將自己埋進浴桶里,頭頂的野花一如漂浮在墳頭上的雜草。
一晃三天。
花小滿沒回周天野的莊子,只在這條鬧市晃悠,吃喝賭玩每一樣都沒拉下。
她自言自語道,“若不是這街上沒有小倌館,去點兩個帥氣牛郎陪著自己耍一耍也不錯。”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反正她自己沒當真,真要小鮮肉,回莊子一抓一大把。
這日,她又在戲園子里混日頭,戲園子新到了一種甜酒,她一時覺得好喝,就多喝了二兩,出門的時候頭有些昏沉,隱隱約約好似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靜曉師父?”
她回頭一看,一錦袍玉帶的公子哥,身如挺松,面若冠玉。
“沒想到在大邑山也能見到靜曉師父。”
這里竟然是大邑山,怪不得花滿樓的蜜蝶姑娘寧可讓博觀和尚躺在床上等死,也不敢去請郎中呢。
呵呵,讓博觀和尚落在周天野手里,那還了得?
“呵,小哥哥看著挺面熟,你叫我?”
她半瞇著一雙杏眼,醉態里帶著三分媚態。
“我應該沒認錯吧?閣下可是禾遂庵的靜曉師父?”
對面的人似乎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眼前這一位更像哪個富家的大小姐,一身粉紫色芙蓉紗短衫配長裙,長發挽起,簪一支紫藤雕花紫羅蘭翡翠釵子,處處都富貴,處處都精致。
“自信一點,把可去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