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南木的話起了作用,南宮長樂臉上的擔憂漸少了些,但她卻還是緊張地望著南木,低聲喃語:“還是不該來。”
她很是自責,情緒很是低落。
“你是我妹妹,你在受苦受難,我這個做兄長的怎么能不來見你?”
南木輕輕的握住她那枯瘦的手,繼而道:“你的事我已讓這里的人都查清楚了,項華榮若是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消氣的解釋,我不介意滅了他的大興國!”
他語氣堅定,令人心神安穩,但南宮長樂卻有些憂心:“哥,這事我能解決,你趁現在還沒人發現,趕緊離開。”
“離開?”南木不屑的一笑,低聲道:“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又怎么會讓你在這里受這種苦,長樂,你該清醒了,他愛的是江山。”
有些事他之前沒有說破,是因為他想給妹妹留一個美好的記憶,可通過這次的事,讓他明白,自己的妹妹深情相付,但那個人,沒有心,只有權利。
聽到南木這么一說,南宮長樂身子一緊,被握住的手不由地緊了緊,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流出,只是她依舊不甘心。
“哥,你快走吧,這事我真的能解決。”
“你能解決什么?如果我不來,你也活不了兩三日,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南木此刻無比清醒,哪怕是面對自己的妹妹,他也能把話說的這般嘲諷。
果然,一說到死期,南宮長樂再也忍不住,低聲痛哭起來。
南木看著她哭,很是心痛,之前他要帶她走,可她要留下,說是能處理好,結果是落得這樣,他不要再看到她滿身是傷,再自欺欺人,只能這樣說。
“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我不來,三日后你必死,如果你死了,你能解決什么?哥給你三日時間,這三日我都會住在你這邊的宮殿,如若你想通了,你差宮女來找我,我會幫你。”
南木說著緩緩地從蹲在她的床榻邊起身,眼里的哀傷濃的像要射出的利箭,似乎只要南宮長樂做出決定,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都會去一樣。
此刻的南宮長樂因服下蘇月影的藥,身子已有了些力氣。
“哥,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等南木離開,她已是做出了選擇。
“你想知道哪些?”
“小產。”
南宮長樂冷靜的說出這兩個字,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說出這兩個字有多重,似是背上背了千斤重,壓在她胸口,喘不上氣來。
“他知道是誰做的,但沒有懲罰,你喝的調理藥里有人做了手腳,他也知道,但他默許了。”
南木將他所知道的一一說出來,心里卻是一片冰冷,一個男人如若這般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肯定是虛假的愛。
“他怎敢這樣!他難道就不怕我們父皇會因此而起兵,為我討回一個公道嗎?”
南宮長樂聽完這些氣極,忍不住嘶聲厲喝。
無奈她此刻身子還虛的很,再恨,再不甘,她這些話也只能是如同蚊叫,卻撓動著南木那憤怒的心,卻又不得不極力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