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神之敵出現,沒有一個教會會為他說話,更不可能庇護他,而攝于教會的壓力,也沒有任何一個政權敢于冒著觸怒神權的風險袒護神之敵,畢竟圣職者在世俗權力眼中就是半個瘋子,為了神靈的榮耀連命都可以不要,有艾菲斯的事例在前,誰還愿意和這些瘋子們對抗。而且,教會只是神靈的代行者,就算暫時壓制住了教權也沒有意義,九百二十八位神靈里,有幾位可是格外喜歡降臨凡世的。
不過,正因為瀆神是重罪,確立起來往往格外謹慎,如果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平民,任何一家教會都是他們只能仰望的存在,一旦被指控為瀆神者,很容易就可以被定性。
但貴族,特別是大貴族就不一樣了,只要他沒有公開褻瀆,類似在使徒面前侮辱他們侍奉的神靈,或者像艾菲斯那樣在世人面前公開挑戰神靈的威嚴,那就很難判定他們瀆神,畢竟他們有世俗皇權的庇護,和普通平民完全不同。
所以,哪怕口出褻瀆之言,薩利文伯爵也一點都不擔心,這種程度的褻瀆,還不至于觸怒神靈讓他們親自降下神罰,而想要指控自己瀆神,呵呵,在場的人,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兩個兒子,剩下的就是暗月教會內部人士,沒有任何證據,只是他們的一家之言,就算他們是一家勢力龐大的教會,對自己的指控也會在曠日持久的爭論之中不了了之,何況他們只是一家主流之外的小教會呢,任何人,包括其他圣職者,都只會嘲笑他們不懂分寸,根本不可能站在他們一邊。
因此,薩利文伯爵很篤定,他一向如此篤定,在他的認知里,除了那次斷臂的意外之外,只要他愿意,還沒有誰能逃脫他的控制,違逆他的意志,就算是資料上評價很高的修爾也一樣。等收拾了這幾個礙事的雜碎,有的是時間教育那個不聽話的女兒。
不光違逆,還敢砍掉自己一只手臂,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雖然手臂過后已經及時接上了,但總覺得用起來有種遲滯感,而且經常酸脹疼痛,特別是每次有大事發生之前,一定會疼得厲害,昨晚就是這樣。嗯?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了嗎,難道帝國的政局又要有變化?
薩利文伯爵開始考慮其他問題了,因為在他眼里,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修爾一行人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除了乖乖就范之外別無選擇,他們不肯聽話就更好了,自己不介意像踩死一只蟲子一樣踩碎他們,也可以徹底斷絕叛逆的女兒最后的希望。
然后,他就看到了修爾臉上的笑容。
燦爛的笑容,帶著幾分如釋重負,就像他才是勝利者一樣,這讓薩利文伯爵的心里又燃起了憤怒。
在我面前你還敢笑,還敢露出勝利者的笑容,雄獅生氣了,怒火從眼睛里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