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感到夢中的自己的情緒,絕沒有毀滅世界的惡意,而是真的為這個世界著想,真的想要拯救帕瓦帝加。他甚至可以感到最后那一刻,對女神對莉莎的歉意,對破壞自己計劃的人的憐憫,以及那股揮之不去的遺憾。
夢中的感覺無法作偽,他會這么做,說明問題一定存在。
然而,是什么問題?不知道,修爾完全想不出來。他反復推敲過奧夫瑞根大人的儀式,從各個層面推敲過,但始終沒有找到缺陷。如果換成其他人,說不定就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弄錯了,但修爾的自信告訴他,既然夢中自己覺得不可行,那就一定不可行,一定還有其他解決辦法,就是他之后打算執行的那個。
新的解決辦法是什么?還是不知道,要對抗的可是世界末日,哪里會有那么多所謂的解決辦法,就算有,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找到。
因此,對最關鍵的兩個因素,修爾都毫無概念,這種無力感,讓修爾越來越煩躁。必須提前找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否則……悲劇說不定就真的上演了。
但想要找到答案談何容易,真容易也不至于一直等到現在了,所以即便到了現在,即便已經可以坐等舉行儀式安撫即將醒來的創世神,不用再冒任何危險了,修爾依然不愿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比如和凱亞大人的合作。
“所以說,這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修爾倒空了酒杯,細細感受著酒精流過食道時帶來的灼熱與刺激,“但是我也不是自尋死路的白癡,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事,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既然敢去,我就有一定把握,而且必須回來。呵,別忘了我是去尋找答案,不是去自殺,就算找到答案,也只有活著回來才有意義。所以說,你們這么緊張其實完全沒必要,真想緊張,也該等確定我回不來了再說。”
“唔,這些其實都不重要啦。”林精的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為修爾重新倒滿了酒杯,“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夢里,我做了些什么?”
“呵……”修爾沒看到林精的笑容,慢慢咽下杯中的烈酒,下意識的輕撫著胸口,仿佛還能感到傷口的痛楚隱隱傳來,“也沒做什么,只是為了捍衛自己的信念,做了一些自己覺得正確的行為而已。”
是的,即便是在夢里,修爾也從未怪過他們,都是在探索拯救世界的道路而已,沒有什么誰對誰錯。
“誒?我明白了,那的確像是我能做出來的事。”莫瑞婭歪著頭想了想,突然露出一個林精式的笑容,“是不是就像我現在做的那樣。”
“哈?”修爾一愣扭頭盯著莫瑞婭,“你做什么了?”
“誒嘿嘿。”
“不對。”咂咂嘴,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剛才那杯酒里你加東西了。”
“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