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涌動驚華夏,妄殺四方百將侯,屠民蒼生百萬眾,兵戈戰過無人息。
“這是哪里?”昏暗的空洞里,無邊無際,沒有源頭也沒有結尾,讓人產生無盡的孤獨,沒有一絲絲光明的存在。
黑暗的深處像是站著一個人,但看的不是很清楚,這是洛晗的感覺。
“傻丫頭,我是你父親啊!”無盡虛空之中傳來了一個蒼老又無力的聲音,雖然無力,但很親切,就如同父母叫喚之時一樣。隨著聲音的出現,黑暗的空洞里出現一盞亮光,照射在一名身著青藍色衣物,頭發花白,雙手負后,被向洛晗的中年男人身上。
“父親?我沒有父親。”洛晗此刻意識模糊,看見的身影都是恍恍惚惚,飄忽不定的,現在的她就如同扔進了沙塵暴之中,頭暈目眩。
“傻女兒,你知道父親這些年找你找得多辛苦嗎?”男人并沒有轉身,照樣背著手。
“不,我沒有父親,你到底是誰?”一陣劇烈的頭痛過后洛晗意識逐漸開始清醒,眼前的一切不在飄忽不定,幽暗中的人有漸漸清晰。
“我就是你的父親。”男人再次堅毅的說出了這七個字,不過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呵呵,父親,在我夢境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說是我的父親,你也不例外是嗎?”洛晗從小就是沒有父親的,她是被屠夫教的赫連華邵撿來養大的,父親是誰?長什么樣?干什么的?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每一天晚上的夢境里面都總是有一個人像現在一樣出現在她的夢境里面說是她的父親,但是其他的話也沒有多說,整整十六年了,每天夜晚都是如此。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認我,不過我真的是你的親生父親。”男子回過頭,看著一個以靈魂方式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道。
“你拿什么證明我就是你女兒?”洛晗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滿臉皺紋的臉上長滿了花白的胡子,一雙失去靈魂的雙眼好似是雕刻好了再放上去的,與整副軀殼一點也不搭,干癟的臉龐一道道溝壑隆現,睫毛也是白如冬雪,一個活生生但沒有絲毫活力的人就這樣站在洛晗的面前。
“你可知道你左邊的肩上刻著個‘洛’字?”男子微動嘴唇,臉上的皮肉隨著嘴唇的波動上下顫抖,若是男子再用力一點,恐怕一副臉皮都會脫落下來。
“這個你怎么知道?”洛晗左肩上刻著的‘洛’字,除了師傅赫連華邵知道,這天底下恐怕再沒第二人知曉,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當年華夏動蕩不安,九州統領水火不容,互相為了爭奪地盤不惜大打出手,天下兵荒馬亂,人間聊不民生,各大門派濁其全力助九州各大統領,大殺四方,后來都損兵折將,各自隱藏起來休養生息,我也是在當年的戰亂里面,當時我還是青州一個小城池的城主,跟隨青州統領廖禎討伐各州,我洛家創立的歸隕殿也在那場戰亂之中死傷無數,當時其他三個統領齊心協力共同討伐青州,青州就此被入侵五座城池,青州就此淪陷,后來青州淪陷過后,我們隱居山林重整舊部,你娘在那場戰爭中生下了你,但是我們一直被追殺,沒有辦法只有把你放進竹籃隨水漂流,當日你娘親還在你肩上刻下了一個‘洛’字,希望日后與你向認。”男人說完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為何不來尋我?”洛晗對父母的記憶堪比沒有,有時候她覺得她就是在屠夫教出生的,沒有人比她更尊重屠夫教也沒有人比她更忠實于屠夫教。
“我們派遣歸隕殿所有手下暗訪民間尋你,可十幾年了都沒有找到你,這十幾年天下安穩,我們也到處尋你,可就不知你身在何處。”男人搖了搖頭,臉上盡是落寞之意,對于他這個女兒,他是愧疚的。
“既然天意如此,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洛晗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心酸,對于她來說,赫連華邵就好比父親了,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都能含辛茹苦收養自己十六年,可為什么親生父母卻無情拋棄自己。
“女兒,是為父對不住你,不應該拋棄你才是,可事態嚴重,我們也不想把你拋棄,不管如何,是我們對不住你。”男人垂下了頭,久久未語。
“如果你們不生下我就何來虧欠這一說,可是既然生下了我就不應該把我無情拋棄,十六年,對于一個沒有任何依靠,只能茍活于世連自己姓什么名什么都不清楚的人來說,存在的意義在哪里?十六年,對于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人來說,活著為了什么?十六年,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失去的是什么?”洛晗說完這句話,再也藏不住這些年內心的想法,一股腦的傾吐出來。
“對不起女兒,對不起你……”男人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一邊老淚縱橫。
洛晗哽咽不語,這是十六年來,她活得最有價值的一天,這一天她傾吐了心聲,也看見了那個夢里所思所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