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銘生一驚,父親怎么會知道她婆婆住院的事的,她不說的話,誰會去說,對雪兒道:“那你跟外公說一下,等媽媽來。”
一路擔驚受怕,周末去掃墓的事還沒跟父親商量,只因想到的借口“周寧臨時出差了,車借給周安了”,所以只有她一個人帶著雪兒陪父親去掃墓,打的或者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可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蹩腳,家里的汽車的確是讓周安開走了,周寧走了后,她不大愛開車,坐地鐵方便,有急事打車也方便,汽車就一直在車庫里放著,周安回來看到了,說要借去用用,汽車閑置久了也是要壞的,她要開就讓她開去吧。
這些來龍去脈都不是重點,她清楚父親關注的重點會是“周寧臨時出差了”,她解釋不了這個巧合怎么就那么的巧,是準備用這些無用的廢話來搪塞的。
人算不如天算,父親去了病房,那啥事也瞞不住了。
她跳動的心率,比下班高峰途中公交車司機的急剎車還要紊亂。
“銘生,你下班啦。”這是崔槿見到崔銘生后說的第一句話,他正捧著飯盒,給她的公公婆婆和女兒打飯。
崔銘生鼻子一酸,道:“爸,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你婆婆病了,就過來看看。”
他沒說他從哪得知的消息,崔銘生也不敢問,崔槿道:“你吃飯了嗎?”
“吃了。”崔銘生撒謊道,她知道如果說還沒吃的話,父親定是要返回去給她打的。
“沒吃的話我去給你打份,這家醫院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我真吃了,爸你吃了嗎?”
“我等會回去吃,你媽給我留著飯呢。”
“我跟你一起回去,雪兒想回家看外婆。”
“我把孩子帶回去住一段時間,你弟弟白天上學,你媽快退休了,單位里對老同志的考勤也沒那么嚴,讓她接送雪兒沒問題的,你把工作上的事處理好,下班了來給你公公搭把手,你公公年紀大了,別讓他累出病來。”
“這樣媽太累了吧。”
“一家人一家人,就是在一塊互相扶持的,體力上累一點有什么的,你想的太多,反而是把你媽當外人了,你媽要不開心的。”
“我知道了爸。”
“晨子到那家公司給老板開車,收入還可以。”
“啊?”崔銘生的頭瞬間炸了,當初不是說好去“坐辦公室”的么,怎么當司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