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較王主任,得知她要轉所,邱斌激動到跳腳,她離開所里了,也搬家了,意味著他能見到她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是無限趨近于零,要么就是在法庭上成了對手。
他出院了,找她深度談了一次,之前案子多還能躲他,現在往哪躲,他在所里想堵她幾次就堵她幾次。她不愛他,這是顯而易見的,跟他是不是潛力股,每個月掙多少錢,老家在哪里,父母是干什么的都沒有關系,純粹就是不愛。
或者說,邱斌壓的是時間的寶,而當他意識到不能把時間不當回事,任憑自己發揮何時去追路璐不靠譜時,已經遲了,他已經沒侵襲的機會了。
邱斌不死心,問路璐:“你是嫌我沒有那個已婚的中年男人成熟?你喜歡現成的?不想陪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一起長大?”
路璐心想,我喜歡成熟的不行么,我為什么要陪一個不成熟的男孩子長大,誰規定我有這個義務去陪他長大。
可邱斌又說:“你想過沒有,你是被華而不實的激情沖昏了頭,還是腦回路不正常,別的女生都是找個踏實可靠的男人,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勤儉持家,互相鼓勵,齊頭奔小康,你非要劍走偏鋒,自愿活在陰影里,自討苦吃,為什么呢?你大學四年的法律學哪里去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氣急了,說出來的話比平常直接,聽著非常刺耳,依照以往和他交流的風格,她肯定要懟回去,但這次她沒有,人家話糙理不糙,話里是有三分道理的,她路璐以前就是想吃現成的,想偷懶,想依賴,想被呵護。
但她現在不想了,既不想陪一個男孩子長大,也不想被保護了,兩者都不要。
女人在感情中就是這么回事,一旦她們的情感夢想得以實現,情感需求得到滿足,她們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似的甘之如飴;而一旦夢想破滅,需求被忽視,那她們會反思出一整套截然相反的理論:男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從白癡小女生立馬變成超級要強的大女主。
崔銘生居然跟她談愛情,她才不要談,去他的愛情。
“不聯系了?真分了?”
“是啊。”
“你也沒告訴我們啊?至少沒告訴我。”
“上次見面時,你們不已經教育過我了么,我再不跟他分,還不被仁義道德生吞活剝了。”
“哪啊,沒那么嚴重吧。”崔銘生放下筷子,手托著腦袋,頭疼,她記得她好像沒說什么過分的話,情況走向不太妙,他們分了,這要怎么弄。
“跟你沒關系,主要是甜甜氣人。”路璐嘟起嘴巴,是覺得自己氣人,壓根跟別人八竿子打不著。
崔銘生更尷尬了,緩緩地道:“其實吧,這事呢,有的情況可能是你不大清楚。”
“哪些情況?”路璐把盤中的煎餃夾到崔銘生的盤子里,想岔開話題,這事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聊了,于是道:“你瘦成什么樣了,怎么了?和周寧把手續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