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笑了,可不是么,及時終止不好的,重頭再來更好的,在人生還來得及的時候。
飯后坐小游艇去魚塘,沈老板的家人都已過去了,另外還有沈老板生意上的朋友,聽嚴諄清的意思,這些朋友他都不認識,應該和昨晚那幫狐朋狗友不是同一個路線上的。付甜甜為此心情更好了,她沒認出沈老板,但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挺正派挺靠譜的,預感今天將是愉快的一天。
小游艇在荷花和菱角間穿梭,嚴諄清順手撈了兩個小菱角給付甜甜,付甜甜摳了一個菱角出來,放到嘴里咬了下,還是很澀,嚴諄清見她吐掉了,說:“再過兩個月,我們再來吃。”
男人的承諾有時就是叫女人把不準脈的,他承諾給你買鉆石買戒指的時候,常常是漫不經心,信口開河,說娶你就跟吐口痰似的簡單,不考慮后果,張口即來;而承諾一些小事時,倒是會認真想一想的,因為小事很瑣碎很繁瑣,不認真琢磨一下,沒辦法許諾,比如說“再過兩個月”,你不在腦子里過一下兩個月后是什么季節,還說不出這個承諾。
但女人卻剛好相反,對男人胡說八道的未來充滿憧憬,而對腳踏實地的計劃卻無動于衷。
于是聽到嚴諄清這句話的時候,付甜甜不以為意,并未咂摸出他的態度變化。小游艇停在了一個碼頭,眺望出去是萬畝魚塘,碼頭上擺著遮陽傘、椅子,另外還有飲料架、點心架和燒烤架,上面都放滿了吃的東西。身著高級時裝,戴著帽子和墨鏡的男人們,拿著魚竿站在魚塘邊指點江山般指手畫腳,硬是把釣魚這項中老年活動整出了奢華的富貴感。
沈老板把男人們介紹給嚴諄清,嚴諄清和他們一一握手打招呼,因是對陌生人,嚴諄清便沒有介紹付甜甜,付甜甜也理解。她坐在遮陽傘下看他們釣魚,中途嚴諄清過來過幾次,詢問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點東西,還讓弄燒烤的小伙子給她烤了金針菇、韭菜和茄子。
付甜甜問嚴諄清怎么知道她愛吃這些的。
嚴諄清道:“只興你了解我,不興我了解你么,跟你吃了多少次飯了,你喜歡吃什么,我還沒有點數么。”
他這般說,好像他們在一起很長很長時間了,一起走過了很多很多的路,到了不必開口問,也知道對方的眼睛里寫著的是什么的境界了,這樣的互動讓付甜甜甜到骨髓里,撒了胡椒的金針菇吃到嘴里也是甜滋滋的。
美人、美景、美物,如果沒有下面這一出,付甜甜能美一天,逆襲反轉昨晚的尷尬狼狽。
這時出現了兩個人,是沈老板的愛人和女兒沈希希,碼頭后面有個養殖場,沈希希剛才是去看動物了,她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抱了只雪白的小兔子。看到付甜甜,沈希希一愣,付甜甜看到她也一愣,頓時明白了為何會覺得沈老板有點眼熟。
本來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付甜甜替崔銘生去參加雪兒幼兒園里的活動,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但小孩子不這樣想,沈希希對崔銘生討厭著呢,崔銘生幫雪兒在老師同學面前長臉,那等于讓她不開心,況且到了后面她還被父親訓,還棄賽了,簡直糟糕透頂。
沈希希出生在富裕的家庭,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哪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加上她跟著父母見慣了大場面,比一般的小孩成熟,運動會上一辱,畢生難忘。所以她對付甜甜的恨,是小孩子的恨,也是真心實意的恨。
她忽然把小兔子往付甜甜懷里一塞:“阿姨,你幫我抱一會,好不好?”
沈希希的母親倒是個溫柔的女人,阻止女兒道:“希希,不禮貌,阿姨是客人。”
沈希希揚起單純的臉:“媽媽,我想去衛生間,讓阿姨幫忙照顧一下雪兒,不可以嗎?”
付甜甜忙道:“沒關系的,沒關系的,阿姨一定給你看好,你剛才說這只兔子......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