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意深長地問路璐:“你現在住在哪啊?”
路璐說了一個小區的名字,王欽銘一聽,不熟悉。
噢,他們還沒住到一起,把男人的**“懸”在那,這個路律師還真不能小覷。
王欽銘得出了一個中老年人的處世總結:永遠別小看年輕人,尤其是年輕的女人。
在以后常聯系的虛虛的告別詞中,王欽銘好歹是走了,路璐走到店外,坐在門外的長椅上伸了個懶腰,長椅的一頭坐著一只陶瓷質地的粉色兔子,仿佛有人陪伴,一個人也不那么孤單了。
深夜的淮海街干凈如海,晴朗的天空,轟隆隆的是空調外機和中餐廳里炒菜的聲音。冰淇淋店、奶茶店都打烊了,執著地亮著燈的是二十小時便利店,店員正伏在柜臺上打瞌睡,馬路旁的幾排扭扭蛋機七彩斑斕地閃爍著,一家店門口的日式風鈴叮咚一陣,風一陣,偶有行人經過,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聊著歡樂的話題。
此刻的淮海街,靜謐而空靈,俏皮而率真,適合思念。
豪宅一夜游后,代汝也沒提出來讓她再過去住,他也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提,對路璐是如履薄冰的,路璐同是如履薄冰的,兩個小心翼翼的人,給感情中注入了太多的拘謹,但也有得,他們彼此間更坦誠了。
兩人共賞一輪明月,代汝想念路璐,路璐也想念他,想電視劇里的場景能發生。他從前方走來,碰巧撞上她了,兩人偶遇了,然后他說:“哎,你怎么也在這里啊?”
路璐只需說:“我想離開這”,那他就會把她帶走的,在這個煩躁的夜里。
他就是有這樣的魄力的。
想著想著,嘴角不禁上揚,這微笑就如同模子般刻在了她的臉上,消也消不掉,看吧,戀愛中的女人,有多容易歡喜,有多歡喜。她朝前方望去,不遠處有家章魚小丸子店正準備打烊,卷簾門拉下了一只手的高度,店員們在里面收拾,她想到了代汝是愛吃章魚小丸子的。
也想到了他可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愛吃的。
她是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去逼問代汝的,畢竟他把一切都告知她了,她再糾結,按他的說法就是沒辦法的了:他沒在最好的年華里遇見她,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