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嚴諄清的一個朋友來訪,付甜甜暫時沒法做小尾巴了,別的也沒能去的地方,而嚴諄清的房間她有心理陰影了,便跑到路家的后院里躲著。
路家雖是大戶人家,但后院卻非戒備深嚴,院子的角落里堆砌著雜物,中央隨意種著花草樹木,一枝細長的月季爬滿了墻頭,墻是灰色的水泥墻,襯著淺橘色的花朵,頗有藝術感。有扇小小的門半掩著,通向和他們貧富似乎有些差距的人家。
一棵老槐樹鋪開如仙女散花般的長葉,在風中沙沙作響,這種還能透口氣的環境,不禁讓付甜甜想到了她的老家,冥冥注定的,她對這個家的外觀格局并不討厭,心里想著嚴諄清母親發的狠話,她不確定嚴諄清能想到什么解決辦法,但足以堅定的是,她絕不會未婚先孕的,這是發生在一個來自小縣城的女孩身上的悖論,玩歸玩,來真的,那絕對是天方夜譚。
正當她坐在石制的長椅上看天望地時,無意中發現路同舟母女倆拖著箱子經過。付甜甜一驚,忙上前打招呼問情況,路璐因提前有心理準備,倒不似她那般吃驚。兩人互相交流互換了信息,沒有任何“親上加親”的喜悅感,事到如今,話越說越透明,簡直是毫無保留了,付甜甜嘴快,先表達了她所面臨的困難,路璐聽完后默不吭聲。
“路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倆沒戲了?”
路璐聯想到珍珠項鏈的事,未發表意見,她們連自己的事都搞不定,還能幫付甜甜出什么點子。
付甜甜見她沉默,心涼了半截,大抵猜測到了自己和嚴諄清的感情走向,是匹死馬醫不活了,男人最怕麻煩了,嚴諄清的母親一直跟他煩,早晚能把他們煩到拆了,況且他是不會缺女人的,把她換了比換件衣服還簡單,她缺乏安全感。
付甜甜郁郁寡歡道:“路璐,你想過我們這畢業工作十年了,得到過什么嗎?”
路璐“額”了一聲,沒想到付甜甜還是個會懷舊和反思的人。
“不過這個問題問你問不著啊,你的真命天子為了你說離婚就離婚,給了你現在,也能給你未來,死心塌地的,多好。”
路璐嗅到了付甜甜傳遞出的醋味,解釋道:“就是他給的太多了,我心里也不安,和你是一樣的。”
“但女人過了三十歲,總希望能踏實一點。”付甜甜嘆道。
路璐點點頭:“踏實是心里的感受吧,不在于形式,不是說非得結婚,非得馬上生個孩子。”
“可不是么,我現在就特別慌,真的,我挺羨慕你的命的,女人過了三十歲,再要改變自己的命,有能改變的可能性,但并不那么容易了,你沒聽說么,大多數人的命運在三十多歲就定格了,你看我們的大學同學,當官的當官,發財的發財,落魄的還是落魄,二十多歲時沒把握好這個社會的游戲規則,錯過了,一輩子也沒法子了。”
“你遺憾的是什么?你現在有錢有貌,你剛畢業那會多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