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甜甜遭到了當頭一棒,她萬萬沒料到嚴諄清會這樣想她,好像他并不著急似的,好像他無所謂能不能結婚似的。怪不得呢,完全沒擺平自己家里,卻一個電話把她從江南叫過來,讓她受辱,讓她難堪,這不是玩她么,他以前也玩她,就沒把她當回事。
說不定餐桌上那一出,是母子倆一唱一和的演戲,演給她看呢。
什么感動,什么從頭再來,騙人的,男人的情緒也是一陣一陣的,今天要你,明天就叫你滾蛋,靠不住的。
付甜甜的情緒失去了控制,賭氣道:“那好吧,我就不摻合你的家事了。”
“你要去哪啊?”
明知故問,她還能去哪,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誰都想對愛情和顏悅色的,但現實是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把你忍之又忍的脾氣給激出來。低到塵埃里了,再往下低,臉都埋到土里了,快憋死了,那還不得把頭抬起來喘口氣,后果什么的,只有活命了才有前提去考慮不是么。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嚴諄清補了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回。”
走都走了,送與不送的,哪種都不能雪中送炭,還不如一個人走瀟灑些。人家就是看不起你,別去努力了,出身是投胎這門技術活造成的,跟努力搭不上邊,別一腔熱血,癡人話夢了。
付甜甜氣喘吁吁,這家的凳子還沒坐熱呢,待的所有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一天,卻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好不容易掙脫開了,現在不走,還等何時。她沖回房間拿行李,一不留神和迎面走來的路誨明撞了個滿懷,路誨明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么,她無心過問,火急火燎地拿上東西,一腳油門將車開走了。
嚴諄清跟在她身后,是追也追不上,倒被路誨明拉住了:“咋了?吵架了?”
“都是因為你。”嚴諄清孩子氣地道,從他有女人開始,幾乎沒有女人敢跟他跳腳甩臉子的,她們依附他,自是花樣百出地討好他。他是生付甜甜的氣嗎?卻不是生氣的感覺,是難受,是著急,是后悔直來直去地跟她交流。
像嚴諄清這種撩女人的把戲一套一套的男人,在一個他想要的女人面前,以前是從不至于言辭直接到這份上的,是他大意了么,也不是,而是他不把付甜甜當外人了,把她和過往的萍水相逢的女人們自然地做了區分,至此他的生命里只有兩種女人:一種叫玩物,一種叫付甜甜。
“諄清,你把話說清楚,我拆你的臺了嗎?我還準備在她面前夸你呢。”
“行了,廢話一籮筐。”嚴諄清頭快炸了,保不準她會疲勞駕駛,路迢迢的,她一個姑娘家怎么弄啊,他馬上打了電話給司機,吩咐司機跟在付甜甜的車后面,一有情況立即匯報。掛了電話后,又覺得一個司機不夠,萬一出點什么事,還是需要幫手,便又打了個電話,讓司機再帶上兩個人。
路誨明和嚴諄清的不同不僅在于性格上,還在于路誨明是給家族“打工”的,嚴諄清是自立門戶的,嚴諄清身上的匪氣和底氣一直是路誨明羨慕的,但讓路誨明學,他也不想學,他的所作所為一如處世信條:人生在于激情和刺激,結婚是女人逼的,他無所謂,除了得到兩張紙,萬事不影響,想做時照做不誤。
“諄清,開玩笑歸開玩笑,我說句中肯的話,你要結婚,也不是挑這個女人,媽說的全是氣話,動機還是逼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