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想著時,臉上便有了光,柔和而深長。
嚴諄清見這母女倆真是客氣,自家人,他不會占便宜的,跑過去和催收高利貸的人交流了一番,按照銀行利息算下來,她們還欠一百二十幾萬。嚴諄清在心里打了幾下算盤即算出來了,如果全額替還這筆錢,那他做的則是虧本的生意,接手了那個破店,他還要去跟房東溝通,重新裝修買物件,橫豎撇捺劃不來。
這不是缺不缺錢的問題,而是一個生意人行為操守的問題,明知是虧本的買賣還要做,那是對經商之道的褻瀆。但對方是路同舟,嚴諄清思量了一兩分鐘,決定用偶然的一次愚笨來向“敬仰”的人物“致敬”,當即對路璐道:“這樣吧,一百三十萬,店我盤了。”
“啊,太多了吧,哪值這么多啊?”路璐道。
“你不懂,行的話,你擬個合同,回頭傳給我,我先把錢給你們。”
路璐猶猶豫豫地說了個“好”,嚴諄清道:“那把錢直接給他們?”
“嗯,早晚跑不了。”
嚴諄清拍了拍路璐的肩,揮手示意一位站在墻邊的黑衣男子過來操作,眨眼的功夫,催收高利貸的人笑了。嚴諄清對他們道:“根據你們提出的金額,我多付了十萬,法律有法律的規定,但我嚴某多少也守江湖規矩,請兄弟們喝茶了,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嚴總!江湖再見,朋友一場!”
“小勝,走了!”
“叔,你們先下去,我馬上過來!”
王勝舍不得走,還在付甜甜身邊黏黏糊糊的,付甜甜剛簡單套了他幾句話,原來叫他“小勝”的男人就是二成叔跑長途時結識的朋友,也正是這個男人把王勝推薦給二成叔的。這男人主業是跑長途,副業是放放高利貸,收收高利貸,王勝從這男人身上只學習到一點:富貴險中求,央求這男人把他也能引到這條副業道路上,這兩天正好周末,他屁顛屁顛地跟著來了。
他磨著付甜甜在當下轉二十萬給他,反正她都做好轉賬的準備了,這是絕好的機會啊,而且他清楚付甜甜不會在現在跟他煩,巴不得趕緊掏錢把他打發走呢,她多虛榮的一個女人,不然怎會受他拿捏。
付甜甜氣的鼻孔冒煙,她也想趕緊給這畜生轉賬,把這只綠頭蒼蠅趕走,但情況不允許啊,被一群人精盯著,怎么去轉,要是這畜生收到錢了默不作聲還好了,假如歡呼雀躍一聲:“到賬了,謝謝啦!”
這要怎么收場,難道是官宣她“包養”了一頭豬么。
世界真是個沒有頭尾的圓,冤有頭,債有主。
嚴諄清走過來,二話不說,抓住王勝的衣領子,扇了他一個耳刮子。
王勝還沒反應過來時,嚴諄清這幾個有眼力見的手下立即沖了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耳刮子一個接一個的奉上,直接把他打成了悶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