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去帝都。
那個距離北疆數千里的地方。
老鐵匠拍了拍婦人的肩膀。
哽咽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婦人抓住老鐵匠的手,低聲抽泣道:“活著回來。”
老鐵匠輕輕撫摸了一下妻子那已經被黃沙侵蝕了容顏的臉頰。
憋住眼角的淚水。
深吸一口氣說道:“等我回來。”
拒北城內不僅僅有著三千玄甲軍。
更是有著成百上千的北疆兒郎。
此時的這些北疆兒郎皆是告別妻兒。
一個個或持刀或提槍。
皆是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拒北城外的一處沙場上。
袁白熊手持大戟站在一桿大旗之下。
旗上僅有一個字。
北!
此時他的面前站著數百名出自拒北城的北疆兒郎。
一個個皆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無一人動彈。
袁白熊看著眼前這些尚還稚嫩的面孔。
大吼一聲:“你們他丫的都瘋了嗎!”
“放著婆娘娃娃不要,和我們去拼什么命!”
“你們真以為殺人不過是提刀落刀嗎?”
“我袁白熊大字不識幾個。”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很粗淺的道理。”
“你們跟著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他丫的一個個趟屁個渾水,都給老子滾回去!”
袁白熊手中大戟重重砸落在地。
四周頓時間被掀起一片黃沙。
黃沙下的北疆兒郎竟無一人動作。
“他奶奶的,真不怕死是吧!”
袁白熊看著眼前數百名北疆兒郎,怒罵一聲。
“三年前,殿下率領麾下三千玄甲軍來北疆時。”
“我曾認為僅憑借三千將士對戰數以萬計的蠻夷。”
“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但是殿下卻硬生生開創了一個神話。”
“我至今猶記得那一日,遍地皆是尸體。”
“戰馬上,三千玄甲軍皆是面北背南,手持玄甲刀,靜候一匹托著白衣的戰馬歸來。”
“我不知道什么大秦馬踏六國,我只知道一件事。”
“扶蘇殿下救了北疆,僅此而已!”
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是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
袁白熊看著眼前的北疆兒郎,咬了咬牙笑罵道:“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襲白衣緩緩來到了城頭之上。
他目光看下下方的數百北疆兒郎。
朗聲道:“此番我們面對的可不是那些潰不成軍的蠻夷,而是大秦的精銳,你們怕不怕?”
下方的人群中異口同聲道:“不怕!”
“若是此番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三千玄甲軍與數百北疆兒郎異口同聲。
氣勢如虹,響徹云霄。
扶蘇看著下方的玄甲軍與北疆兒郎,笑罵道:“一群瘋子。”
今日拒北城外黃沙四起。
一位白衣少年腰懸長劍,胯下騎乘戰馬。
在其身后整整齊齊三千六百騎。
人人騎馬佩刀。
三千六百騎的中心,一桿大旗在黃沙下飄揚。
上面僅有一個字。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