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一吹,金色的葉子如同蝴蝶般飛舞,飄搖著散落大地。從初秋到深秋,過了一個季度,余秋找了份工作,在夜大會計班做兼職老師,備課、上課,忙忙碌碌挺充實的。
她住在b市的北邊,離大學城很遠,所以最近都沒來過sweetheart甜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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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
“喂,余姐,忙嗎?”
“不忙,小月,有事?”
“沒什么事,姐,就是這幾天店里來一個大學生,他應該是找你,但又說不出你的名字。已經來過三次了,我看他好像找你有事,所以才打電話說一聲。”
“哦?誰呀?”
“他說他叫方景宇!”
“方景宇?……我不記得認識……”
“哦,那就不理他了!對了,他還知道你住二樓,昨天、前天在門外等了很久,要你電話,我沒給……”
“是他……我知道了,我今晚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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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今年21歲,讀大二。
小的時候,母親是一位愛唱愛跳的幼兒園老師,父親是電廠工人,也算小康之家。但是在他7歲那年,母親傍上大款和父親離了婚,從此后他便與父親二人生活。
父親性格粗獷,離婚后更是十分暴戾,特別仇富,看見有錢人就不順眼。
他看著兒子越長越漂亮,并且愛唱愛跳,那副樣子像極了他的母親,那份愛恨交加的情感讓方父心里扭曲,喝上酒便是罵罵咧咧,說是靡靡之音,唱歌跳舞的都是**,男孩愛唱愛跳更是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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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后,母親患了淋巴癌,她看著兒子在病床前逗她開心時,又唱又跳的天賦,她很擔憂,她太了解方父的性格。所以臨終前,她用所有的積蓄買下一份助學保險。
正因如此方景宇才能選擇了自己的愛好,走上這條藝術之路。
每個學期,他可以去保險公司領一筆助學金。可是這幾年物價猛漲,學費也漲得厲害,他活的捉襟見肘。
父親再婚了,也有家庭負擔,況且父子倆脾氣不和,見面就要吵架,他就靠自己忙忙碌碌的打工,貼補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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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和別的老師串了一節課,到達sweetheart時,七點多,方景宇已經在外等候。
上次一面,已過去2個月了,醉酒的記憶都想不起來方景宇的模樣。但此刻他站在那,余秋一眼就能判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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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寸頭,千篇一律,可他卻那么出眾,側臉是棱角分明的線條,劍眉星目,那么俊逸,帥氣。
他比記憶中曬黑了一些,有些瘦了,但是形體很好,結實挺拔,端端正正的氣質。
他穿著一件黑夾克,里面的t恤應該是校服,印著b藝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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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停好車,走出來,她是一身白色西服套裝,收腰闊腿,小高跟鞋,染了亞麻色頭發,長發帶弧度卷起,很溫婉,也很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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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雙手揣在兜里,見到余秋,手不自覺的拿了出來,顯得有些局促。
余秋不知他有何事,溫和一笑,“找我?來,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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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店中,前臺跟她打招呼,余秋點點頭,使了個眼色,讓她們拿吃的。
找個靠窗的位置,“來,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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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比較內向,離婚后更是郁郁寡歡,不喜社交,不喜與人溝通。但是畢竟年齡在,閱歷也在,她觀察面前這個大男孩,明顯的心事重重,有很重要的事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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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是方景宇扭捏,真是難以啟齒,管一個陌生人借錢,哪是那么好張口的?臉皮得多厚,多不自量力啊?怎奈家里有急事!
父親下崗后,進了物流公司,開大貨車跑長途拉貨。前幾天可能是疲勞駕駛,也可能是倒霉,把車開溝里去了。
車翻了,貨物損壞一些,車上的同事也受了重傷,父親雖然沒怎么傷著,但他是第一責任人,要賠貨賠錢,還要拿住院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