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跑了老婆”的趙醫生,這幾個月是怎么過的呢?
趙醫生是一個情感比較遲鈍的人,說白了就是智商超群,但情商極低。
在他的人生觀中,婚姻和愛情并不是生命的主體,也不是他的專長和喜好。
眼看著結婚證上蓋了離婚的戳兒,他心里縮緊發疼。又看著陸婉婷頭都不回的離去,他有怨、有怒。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離就離,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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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當天,民政局門口分道揚鑣,他暗憋著一口氣依舊去上班、看診、手術,一切如常。
晚上回到家時,母親已請家政公司,將屋里打掃的干干凈凈,恢復原樣,只是再也沒有了陸婉婷的痕跡。
廚房的鍋碗瓢盆全都換了新的,擺的整整齊齊。只是趙醫生還是會忽然間想起陸婉婷站在那里崩潰發狂、聲嘶力竭的樣子……
只要想到那些,他心里就不舒服。
算了,算了,可能他們的性格確實不合適,她要的東西他給不了,他哪有那么多熱情和精力去哄她?為幼稚的愛情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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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婚姻的要求很簡單,只需要一個文靜懂事,能做飯,能收拾屋子的妻子就可以。同時等價交換,妻子對他也不該有什么過分要求!按時上下班,把工資都給她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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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后,一晃三個月,本以為時間可以沖淡心底的郁結,實則不然,強烈的自欺欺人和壓制,反而讓這些郁結越積越深,隱有蓄勢待發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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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他翻找東西時,在電視柜下面發現了一個陶瓷擺件兒。
那是一對陶瓷人偶,一個穿白婚紗的小公主和一個穿燕尾服的小王子。小王子手中捧著一顆紅心送給小公主,兩個人都笑的挺可愛。
這么幼稚的東西當然是陸婉婷的,是新婚時她買回來擺在電視柜上。當時她還心血來潮的“二次加工”,沾著指甲油在那顆紅心上寫:“洙赫愛婉婷”五個字。
當時一筆一畫的寫完,嘟著小嘴吹干了,高高興興的拿去給趙醫生看。
趙醫生的性格當然只是瞥一眼,再不理會。
然后陸婉婷就纏磨著問趙醫生,這5個字是什么?他不回答,她就沒完沒了。
最后趙醫生沒辦法,一板一眼的讀出來:“洙赫愛婉婷”
換來陸婉婷一陣愉悅的笑聲,“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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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是何時候,她把這對玩偶收起來了,放在最不起眼的電視柜底下,藏的很深。所以那天母親雇家政打掃屋子,唯一遺漏了這個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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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趙醫生把它拿在手中細細的看,竟還鬼使神差的擺在了自己的書桌上,然后若無其事的坐下,翻開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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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多平的躍層房子里,只有書房的燈亮著,趙醫生一人安安靜靜在看書。
忽然,“啪”一本書劃過急速的弧線,狠狠地被摔在地上。接著,幾本病例也被無緣無故的打落在地上,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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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被打破,自欺欺人的假象終被撕裂!
趙醫生緊緊地盯著那對小玩偶,雙頰緊繃,心內的潮血翻涌不停。他怎么了?只是意外的見到了那個人留下的痕跡,這幾個月建立起來的所有“無所謂”,頓時轟然倒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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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母親叫他回老宅吃飯,趙醫生沒有二話,下班就驅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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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藝術家母親,雖然是刁鉆些,但文化素養還是有的。自從離婚后,她就不提“陸婉婷”的名字了,那一頁翻過去了。
餐桌上,由曾經的一家四口,變成了一家三口。
母親:“下個星期六有一場聯誼,你去轉轉,……或者說你不喜歡那種場合,我去看看?”
趙醫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