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第二日天亮就趕玲川走,但到現在都快晌午了,長澤還是沒好意思開那個口,見江淮還在一旁跟沒事人一樣和那姑娘聊的正歡,長澤莫名的煩躁。
“你上后頭去。”
江淮突然被長澤打斷,有些疑惑:“干嘛?后面有他們看著呢。”
長澤懶得聽他廢話,在馬上踢了一腳江淮的馬,“趕緊滾蛋,天天就知道嘮嘮嘮,你咋這么能說呢!”
江淮不干了,好不容易和小姑娘套近乎了一點,現在趕他走是怎么個意思?
“不是,人家小姑娘認生,你……誒誒誒!”
不等江淮把話說完,福祿便領了三殿下的命令,直接將江淮連人帶馬牽走。
江淮走了,氣氛一下尷尬了下來,玲川裝傻賴著不走,長澤也沒辦法,只能一路盯著她。
不過看她行走吐息倒也不像是個武功精湛的,一個小女孩又能翻出多大的浪來?但矛盾的是她居然會騎馬,難道是異國人?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玲川身下的馬突然一個趔趄,好在馬兒很快穩住了身形,但玲川不淡定了,她本就不會騎馬,這一下把她嚇得趕緊夾住馬腹。
馬兒受激向前撒丫子跑起來,玲川大叫一聲,趕緊抱住了馬脖子,這一叫叫醒了長澤,誰能想到剛才還好好的呢,還以為她會騎馬,合著都是裝的?
長澤沒來得及細想,趕緊借著馬的力一個飛撲,越到玲川身后,一把將玲川攬在懷里,拽著韁繩往后一拉。
一個急剎車,馬兒還算乖順,向后一仰穩穩的停了下來。
玲川嚇得久久回不過神,雙手手緊緊的抱著長澤的胳膊,說什么也不撒手,長澤無奈,只能順帶將玲川單手抱下馬。
將馬交給副將,長澤甩了甩胳膊,想從玲川手里拽回來,沒想到這小丫頭力氣還不小。
長澤脾氣不差,但此時實在是忍不住,劈頭蓋臉的訓斥道:“你想什么呢?不會騎馬你逞什么能?”
玲川被他嚇的在一旁瑟瑟發抖,低聲喃道:“我怕……我怕你嫌我麻煩,不帶我……”
……
長澤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難纏的女人,當著這么多兵將的面,玲川又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欺負小孩呢。
“別哭了,我們是去打仗,打仗懂嗎?”
連馬都不會騎,跟著他干嘛?上戰場當活靶子去?
玲川眨巴眨巴大眼睛,無辜的道:“可你走的這好像不是去邊關的路啊……”
長澤警惕抬頭看她,“你怎知我們要去邊關?”
玲川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趕緊圓回話來:“打仗不去邊關能去哪啊?”
好在反應的快,沒被長澤抓住把柄,蒙混過關,但她說的不錯,這確實不是去邊關的路,倒像是通往漠北關的險路。
長澤拿出地圖仔細瞧了瞧,一路都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的沒錯,但按理來說應該只用花費五六日的時間就能到邊關。
但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連夜趕路,今日已是第七日還沒有見到軍隊的影子,長澤也懷疑過是否走錯了路,但地圖是季平公公給的,應是沒有問題才對。
玲川探頭看了一眼,三殿下手里的地圖與羅姨給她瞧的那個根本對不上號,簡直差的十萬八千里。
她皺了皺眉,自己從沒去過邊關,一時間也不知道哪條路是對的,只能尬笑緩解尷尬。
“呃……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也許你的是對的,哈哈哈哈……”
長澤雖然心里有疑慮,但還是讓她將她的那份地圖畫了出來,兩幅地圖一比對才發現其中的端倪。
原來季平公公給他的地圖被人復了一層在上面,解開上面的那層才顯示出原來真正的地圖,而此時他們的路線早已差了十萬八千里。
是誰做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在宮里的榮安王黨羽也就只有四皇子了。
江淮也沒想到他們這么陰險,延遲行程不說,甚至將他們引到漠北關!
漠北關里沒有水源,一片荒漠,在里面甚至分不清方向,他們這樣的隊伍進了漠北關就只有死路一條。
玲川知道自己立了大功,蹲在長澤身邊趕緊邀功:“你看,我還是有用的吧。”
玲川滿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長澤甚至懷疑如果她后面有條尾巴,現在怕是要搖上天了。
罷了,至少知道她不是榮安王安排來的,這荒郊野嶺的把她放下也確實太過殘忍,帶上便帶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