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復雜起來,榮安王思索片刻,派人回了消息:“告訴江淮,讓那邊先不要心急,先看看情況再說。”
“諾。”
侍衛抬頭看了看榮安王的臉色,繼續說道:“聽那邊的探子說,故里公子好像身手不凡。”
“哼,他九歲時就敢在宮中殺人,更別說現在了。”
榮安王看向窗外的樹枝,樹葉已經開始泛黃,像極了國師帶著故里出城那年的季節。
五年了,他確實也該回來了,不過先去了邊關倒是讓榮安王挺意外的。
若是長澤身邊有了故里,那想下手可就難了,他可是個不小的麻煩,若是回了城怕是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榮安王低聲說道:“柔然那邊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希望柔然王不會讓他失望才是,畢竟這些年私下交流不少,這座城池只是個見面禮罷了,有了柔然的兵力,整個華朝國遲早是他的池中之物。
江老將軍受了些輕傷,行軍條件艱苦,將軍也沒怎么在意,只是隨意包扎了一下,之后派人收拾戰場。
江淮不免有些擔心,但也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總是借著端茶倒水的由頭在帳營外面盤旋。
將軍的帳營與江祉的帳篷離的不遠,他剛按照榮安王的消息寫好了信件,出了帳篷就看見自己的這個弟弟在父親門外溜達。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讓旁人看見信鴿飛出去可不太好,江祉下意識的把紙條往里面塞了塞。
走過去問道:“江淮,你在這干嘛呢?”
江淮知道兄長向來看不上自己,但還是依著規矩行禮,“大哥,我想去看看父親的傷勢。”
“呵。”江祉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現在在這裝什么殷勤?戰場上你去哪了?”
江淮端著藥湯的手一抖,有些難堪,自己第一次直面生死,拿著武器遲遲不敢上前,像他這樣三腳貓的功夫,在戰場上都不夠看的。
甚至有好幾個侍衛為保護自己而死,此事被江祉毫無顧忌的捅破,愧疚之情一下噴涌而出。
江淮進退兩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長澤換了身衣裳出來,正好遠遠的瞧見了這邊,看江淮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被他哥數落了。
“江大公子,本宮記得,你在江淮這個年紀的時候,連京城都沒出過吧。”
長澤背著手走到江淮身邊,微微側身將江淮擋在身后,十足的護犢子架勢。
江祉被懟了回來,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要顧著皇室的面子,微微俯身,“微臣失禮了。”
長澤垂眸看他,淡淡開口道:“將軍受傷,江淮著急是情理之中之事,大公子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微臣不敢。”江祉沒有抬頭,咬了咬牙忍了下來,說道:“微臣還有要事,先告退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長澤也不愿鬧的太大,畢竟僅隔一個簾帳,怕聲音太大擾到了將軍。
他接過江淮手里的那碗快要涼透的湯藥,遞給身邊的侍衛,吩咐他們再端一碗熱的湯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