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這句話輪到太后娘娘講了。
嬪妃獻藝是尊重他們歸元國民風淳樸剽悍,以表示大夏的謙和有禮。
但是皇后……
那是一國之母。
無上尊貴,怎能公然要求皇后獻藝!
這是公然藐視大夏國威。
封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手指無意識的輕扣酒杯。
嘖...好一個使者。
“大夏大國氣度,有何放肆?”多魯行禮然一臉的浩然之氣。
像是總有些讓人信服的氣度。
【這人......】白七疑惑。
好像開了什么奇怪的金手指。
青舟垂眸,嘴角無意識的上揚。
這樣一波一波來的都是些小角色,真讓人煩啊。
是看不起她嗎。
太后一時語塞,總是找不出對方的話里有什么毛病。
“大夏還不夠大,你覺得呢?”封煜將酒杯放在桌子上。
金色的酒杯上閃耀著紅寶石的光芒,然后化成粉末。
一片金粉在桌子上,唯有那顆石頭頑強的存活。
大殿之內瞬間噤聲。
封煜這話里有話的,不就是在威脅多魯嗎?
鄭琳大呼過癮,絲毫不覺得差別對待有何不妥,只是覺得自己這樣一個小炮灰竟然有幸近距離觀察到小甜文劇情,實在是太幸福了。
多魯顯然沒想到竟然有人不受金手指的干擾。
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后準備開口。
不料有人在他前面。
“好啊。”
略顯稚嫩的女聲在沉積的大殿中猛然想起,打開了時間的定格。
竊竊的私語又開始慢慢的席卷。
多魯顯然一怔。
這樣就答應了嗎?
這可不像是那個人的風格啊。
“舟舟?”封煜看著一臉平靜的小姑娘眉目間有些許疑惑。
這樣的場面,小姑娘大概應該是不喜歡的吧。
“嗯。”青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后接過了春玲遞來的帕子擦手。
立刻就有人搬上了古琴。
青舟喝了一口粥才施施然的站起來看向多魯。
“你要聽好了。”
不懂規矩的人。
她不介意那些繁復的規矩如何...只是想在她的頭上反復跳。
實在是異想天開。
她不在乎有沒有人追隨她效忠她,畢竟王者是孤獨的,弱者才成群結隊。
多魯的手暗中握緊。
好強的壓迫感。
這個人...
“鏗鏗!”
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猝然響起。
沉悶卻帶著十足的窒息感,撕裂著靜默的空氣。
琴聲漸高,威嚴之氣不減分毫。
王者之氣從指間傾瀉而出,上位者的氣勢一分不減的流連在琴弦之間。
“錚錚!”
像是低吟,又像是斥責。
一個一個的音符拷問著人的靈魂,讓人從心到身不斷顫栗。
“鏘!”
琴身上流竄的黑光陣陣消散,突然化成了粉末消散在空氣之中。
最后一個尾音低沉卻又有力。
“啪!”
琴弦全斷。
一滴紅色的血液從指尖流出,一聲不響的滴在琴面上,迅速浸于琴面之上。
壓抑,驚恐。
大殿內充斥著這樣的情緒。
一首曲子從頭至尾沒有一處柔和的地方,像是至高無上的王者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螻蟻門的黑暗、骯臟、斗爭。
抽身事外,冷漠的冷血。
“砰!”多魯跪了下來,匍匐在地。
“殿下饒恕!”
驚恐的連手指都在顫抖,靈魂的畏懼根本無法克制。
當年震驚三界的事情重新又浮現在了眼前。
他怎么敢?
是時間長了讓他自己都忘記了這位殿下的來歷了嗎,忘了至尊之位的來歷了嗎。
這是《天罰》。
是當年創世神懲戒愚蠢的生物時的悲憫責難。
“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