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先前給老王爺判了死刑的老御醫反駁說。
“黃口小兒,簡直胡言亂語。”
簡惜并不惱怒,而是用清冷的聲音說。
“北涼奇毒落日,無色無形,癥狀與心疾相似,只一點,心疾讓患者唇上、指甲等處紫紅,而落日,則是讓患者唇上、指甲等處除了紫紅還有落日一般的暗黃...”
這...
景軒皺眉,憑他飽讀醫術,也沒有聽過類似的毒。
他問。
“姑娘可有什么證據輔佐你的說法?”
簡惜說。
“北涼有句話,叫落日余暉待你歸,講的不是落日美景,而是中了落日之毒之人,美景顯,人歸時。”
在場的醫者,就沒有人聽說過簡惜講的事情。
老御醫又諷刺道。
“一派胡言!”
簡惜淡漠一笑。
“世間之小,小在眼前,世間之大,無邊無限。信不信隨意。”
輪回判官,什么人沒有見過,什么奇聞異事沒有聽過?
簡惜是要救老王爺的,但是也不會對看不起她的人卑躬屈膝。
樓佳慧心虛,落日是她下的,但是她想不明白簡惜怎么會知道。
她突然哀哀戚戚的問道。
“簡,簡惜,你...你不會是對老王爺...”
見到樓佳慧臉上的心痛之色,簡惜笑了。
樓氏氣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喝道。
“難怪!你是想憑借救治父親的功勞,抹平了你犯下的罪過?可笑!本夫人今日便告訴你,你必死無疑。還不交出解藥!”
簡惜的臉上,始終掛著讓樓氏憤怒的從容。
她說。
“我沒有解藥。另,要下毒需要近老王爺的身。讓我想想,我被二夫人關了多久了?”
這還真不是簡惜故意端著。
她經歷了千年的時光,有些細節還真就模糊了。
“有半年,還是一年?”
樓氏尷尬一笑,又斥責簡惜。
“休要胡說!”
簡惜的笑容里,突然多了些滄桑。
“二夫人早就可以治我的罪,卻遲遲拖著,不就是想多欣賞一下我的卑微。”
乍一聽,簡惜的話像是在控訴。
仔細一聽,便會發現簡惜的語調平靜,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關鍵,這樣的事實讓人心驚。
更不是沒有證據便能隨意拿出來說的。
簡惜不想再跟這些人廢話。
她看著汲倉問。
“我問最后一次,老王爺是救還是不救?”
如今的圣宣王府的主子當中,汲倉的地位是最高的了。
但汲倉在猶豫。
這時,昏倒的老王妃被她的婢女花姑攙扶著緩緩走進了正廳。
“老身請姑娘出手相救。”
樓氏震驚的喊道。
“母親!”
汲倉起身,扶老王妃坐好。
滿目滄桑的婦人,語調平穩的對眾人說。
“既然所有人都救不得,讓簡惜試試又何妨?”
簡惜笑問。
“您不會后悔?”
老王妃也笑著說。
“何來后悔?就這樣送夫君離去才讓老身后悔吶!”
簡惜說。
“承蒙您的信任,簡惜自當盡力。”
老王妃點頭說。
“好!不畏人言,不亂己心,好氣度!”